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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去晚了。”
“晚了就晚了吧，你是老总，也没人说你。”
“如果老杨今天来检查工作，我可就惨了。”
“你不是不怕你爸吗？”
“生活上的事不怕他，工作中的事还真有些怕。”
“还是怕。”
杨晓静也是嘴里说着怕，可是行动上却没有怕的意思，慢腾腾的起床，起床之后又站在镜子前照，一边照还一边问我：
“袁江涛，你说我脸再尖一点是不是好看一些。”
“不，不，你现在的样子最好看。”
“人家跟你说真的，我想去削骨。”
“削骨？怎么削？”
“就是把下巴骨削一下，这样下巴尖一点儿，显得瘦。”
“疼不疼啊？”
“疼也只是一时的，再说可以打麻药，应该不是很痛。”
“那也得花不少钱吧？”
“得花一点儿。”
“受那个罪干吗？再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不也是老祖宗的审美标准吗？”
“你那已经过时了。”
我们正在闲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门铃的响声，我和杨晓静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大清早的，不明白是谁在按门铃。我第一反应，可能是袁卓，虽然说袁卓没拿杨晓静钥匙了，而且也搬回自己宿舍住了，可是毕竟是男女朋友关系。
杨晓静也说：
“可能是袁卓。”
“我要不要藏起来。”
“没必要。”
“袁卓冲动起来可不是玩的。”
“没事，你穿好衣服，去拿一份材料，假装跟我汇报工作。”
“好，好，我去我去。”
我飞快地跑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脸，又把头发理了理，显得人精神一点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了正领带，又找了一份打印的材料，拿在手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得煞有其事。
我心扑咚扑咚跳个不停，我甚至可以想像，袁卓看到此情此景会着何感想，如果说两人没事，简直是鬼不相信，显然也是欺负袁卓的智力。可是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明明知道假的，知道骗人，可也得骗。
什么叫赖？这大概就叫个赖吧。
杨晓静对我说：
“我去开门啊？”
“开吧。”我点了点头。
106．
都以为门外站的是袁卓，我这样想的，杨晓静也这样想的。可是门外站的不是袁卓，是老杨，杨总从北京过来了。杨晓静一打开门，看到老杨，也吃了一惊：
“爸，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还不知道你就这样工作啊？”
“我怎么啦？”
“怎么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十点了，你还在家里，还没去公司。”
“跟小袁在谈工作。”
“谈工作？很好，很好，在办公室不能谈，非要到家里谈，你把你爸当成傻子了。”
老杨气乎乎的，我也楞住了，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材料，上前去叫了一声：
“杨总。”
可是人家楞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的声音，搞得我也有些尴尬，记得老杨从前不这样啊，从前在广州时，也见过几次面，也一起吃过饭，一起下过棋，就是后来我跟梅琳好了，也没见老杨这样啊。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天老杨很早就来到重庆来了，下飞机时才是八点，直接打了车去了公司，可是等到九点半，看公司里其他人都来了，就女儿杨晓静没来上班。
女儿杨晓静没来他不生气，又听说我也没来。又想到春节时女儿跟他说的跟我好上了，这时老杨急了。老杨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打杨晓静的手机，可是女儿的手机一直关着，想打我手机，后来想了想就没打。
就直接来到杨晓静的住处，没想到就在这儿碰上了。
我也有些尴尬，知道这不是个事，就有些想逃，人家母女之间话也好说些，我说：
“杨总，你们先聊，我回公司去。”
“不急，小袁，不急，你不是要汇报工作吗？现在跟我汇报。”
“杨总——”
“来，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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