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5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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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麻辣气息，鼻腔内黏稠瘙痒，他揉了揉鼻尖，抓起外衣准备先行逃离。

王成风看着一前一后要离开的二人，连忙投箸问道：“尹哲！你俩干嘛去？一会还有圣诞表演赛！”

“私奔！”尹哲头也不回地回答。

“谁他妈跟你私……唔唔唔！”向南还没说完，就被尹哲捂着嘴拖出去，迎着所有人对二人投以的注目礼走到门口后，向南才得以从桎梏中解脱。

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凉风趁机钻入鼻腔，向南轰轰烈烈地回复给尹哲一个惊雷喷嚏后骂道：“你他妈有病吃药行吗！”

尹哲满脸无辜地往后退了退，故作痛心地说道：“我担心你没吃饱才带你出来，狗咬吕洞宾啊你。”

12月底的上海异常寒冷，凛风变得又潮又湿，仿佛匕首刺入骨肉，再加上和尚的伤害球，使hp一点一点往下掉。

向南算是对魔法攻击般的南方冬天刷新了认知，他把外衣拉链拉到最上方，缩着身子不耐烦地说道：“甭废话了赶紧走，饥寒交迫了。”

尹哲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领着向南往前走。南京路比以往更加繁华拥挤，街道上洋溢着平安夜的喜悦气息，四周灯火辉煌，人群如海浪朝外滩涌去，他们就与浪潮逆行，喧嚣置于身后，热闹属于世人。

向南看着如墨的云层，高楼把天空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矩形小块，他朝上呼出一口气，看着热气遇冷形成浑浊的水雾，又慢慢消散。

“我们去哪儿？”等鼻尖都冻得发红，他才想起来要问目的地。

街道逐渐冷清下来，两侧的楼房也开始变矮，尹哲往手内哈了一口气，边搓着手边回答道：“带你吃好的。”

向南却觉得越走越不对，街旁的路灯也稀疏起来，他皱着眉端详着标志性建筑——哪有标志性建筑，全他妈是旧式楼房的黑影。

他停下脚步，迟疑半晌才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尹哲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继续迈步向前：“把你卖了行不行。”

他翻了个白眼：“那我妈会要了你的命。”

尹哲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又拉着向南拐过几条街，街景终于算是活了起来，却是与南京路截然不同的景色。残留的灯火和鲜少的行人映入眼帘，只有几家小吃馆在门口摆着摊，不时有煮食下锅的热气混进风中，传来家常菜的香味。

向南觉得自己被骗了。

尹哲带着他在一家面馆前站定，向南毕竟在英国待了四五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极富中国特色的小摊。他好奇地往里扫了两眼，这家面馆并不是很大的商铺，但是很整洁，里头只零星坐着几位食客。面食的香气不断勾着食欲，向南一向遵从自己的胃，二话不说就走进面馆。

“我还以为需要给你铺个红毯。”二人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尹哲便开口调侃。

“我觉得你们对我有什么成见。”向南撇了撇嘴，说，“吃饱才是王道，这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尹哲若有其事地哦了一声，然后拿过菜单，递到向南面前，他正要开口介绍，一个成熟沙哑的中年男音抢先吸引了注意力。

“哟，这不是阿哲嘛！”

向南闻声抬起头，只见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抬着记菜本站在二人身旁，他留着利落的大胡茬子，脸侧还有一道半颊长的疤，看着尹哲一脸惊喜。

中年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开朗地说：“好久没见侬啦！越来越帅了哇！”

尹哲对他爽朗地笑了笑，向南这才发现尹哲有一个不深不浅的酒窝，只见他连忙起身介绍道：“向南，这是这家店的老板郑叔，这条街的传说。”

郑叔开怀地大笑起来，摆摆手说：“哪来那么多传说，叫我老郑啦！你们切点撒么四，我给你们做去。”

向南对江浙沪一带的方言普通话实在是焦头烂额，他向郑叔友好地点点头，然后对尹哲眨了眨眼拼命暗示。

尹哲心领神会，他用上海话很快和郑叔交流道：“伊海归，听不懂，两碗云吞面，一屉包子，谢谢侬哇郑叔。”

向南看着郑叔一边应着一边冲回厨房，纳闷道：“他知道我要吃啥？”

“嗯，他会读心术，所以是传说啊。”尹哲一脸正经地说骚话，向南对他的回答见怪不怪，只淡淡回复：“看来我需要学下上海话了。”

“为什么？”尹哲看向眼前的男生，眼底笑意更浓。

向南冷笑道：“否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尹哲愣了一秒，突然大笑起来，又露出形状好看的酒窝，向南看着他捧腹不禁的模样，鄙夷地捧起茶杯偏过头去。

尹哲笑够了才收好姿态，说道：“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向南心下腹诽我并不是真的要学，但依旧配合地回答道：“什么？”

热茶的雾气氤氲而上，暖黄的灯光将水汽氤氲，遮盖了呼之欲出的答案。

“你来hnd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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