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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的不行黑的上
百无聊赖地过完了一上午，下课铃一响，整幢楼的人都来了精神，站起来伸伸懒腰，三两结伴地出去觅食。
老师们往往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就识相地抱着讲义走人了。这里的老师从不拖堂，因为没有意义。
“宋葆，走走走，吃饭去！”杜星纬从后排走过来，胳膊直接搭上了死党的肩头。
宋葆皱了皱眉，实话实说道：“你先走吧，我去拉泡屎。”
他一大早起来没排便，如今感觉倒是来了。
杜星纬笑了两声，也没跟小姑娘似的说要跟他一起去，只抛下一句“街上新开了家炸鸡店，我在那等你哈”就爽快地走了。
他人高腿长，很快人就没了影。
宋葆慢吞吞地走进厕所，已经准备脱裤子了，却突然发现纸筒里没纸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自然空空如也。
他长得精致可爱，人却糙得很，身上从不会准备这些日常用品。
无奈屎意更强烈了一些，宋葆只能急匆匆地跑回教室里找纸。
几个好哥们儿的抽屉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正经的东西，宋葆只能放眼全班，一个个抽屉看过去。
很轻易地便在一个女生的桌子里发现了抽纸，宋葆“刷刷刷”抽了一大叠，抽完了自己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后，他跑回座位，把书包里的进口巧克力掏出来，扔进了那女生的桌肚。
宋葆舒了一口气，再次回到厕所后，一切都很顺利，可他正拉到一半，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杜星纬的电话，宋葆有些无语地接起，说道：“快了快了，怎么拉屎都要催啊！”
那头杜星纬怒气冲冲地道：“宋葆，别拉了！你快来！要干架了！”
宋葆一脸的黑线，杜星纬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要打架了，还是在他拉屎的时候！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他问。
于是杜星纬在那里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语气激昂。
宋葆总结了一下，就是他去那家新开的炸鸡店的时候，不小心跟十一中的人撞到一起了，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反正一方毫不走心、无意道歉，一方开口呛人、不依不饶，到最后两方打起了嘴仗，一个比一个嘴贱，也只有通过干一架收场了。
出了歌巷，马路对面就是十一中，这是江城一所很普通的高中，除了一个理科实验班，其他学生基本都是混日子，学校与英泽国际挨得近，都是爱冲动的年纪，两边的男生时常有冲突。
总之眼下兄弟有难，宋葆一边擦屁股一边忍不住骂道：“今天这是什么鬼日子！”
一路冲出校门，宋葆找到了街上那家据说新开的炸鸡店，他推开门进去，里面人还挺多，杜星纬和年级里几个关系好的哥们儿坐在一起，占了两张桌子，他身边还空出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宋葆的。
宋葆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过去抓起一个炸鸡腿就啃了起来，杜星纬把放炸鸡的盘子往他那推了推，自己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狠瞪着对面桌的人。
对面都穿着十一中的校服，脸也黑得很，显然就是跟杜星纬结下梁子的那批人了。
宋葆开了瓶饮料，边吃边喝，从容地填着肚子。
两校不和已久，谁也瞧不上谁，但约架却有个默认的规矩，就是只在人少的时候动手，一是怕误伤路人或者吓到本校的女生，二是高中生说到底还是被约束的群体，打架归打架，谁都不想事态升级，把事闹大。
比如现在正是午饭的点，两拨人要是眼下立马打起来，能围上一堆人看热闹不说，恐怕不用十分钟，两边学校的校长都得跑过来了。
宋葆家里虽然十分宠爱他，却也是给了他一定的自由度的，男孩子不能时刻看管着，更不能一直拘在家里，因此虽然打过不少架，但家里一概不知。
可一旦惊动了老师和校长，聚众斗殴这样的事情，想瞒都瞒不住了。
这边的学生大多都抱着同样的想法，都是这项潜规则的坚定支持者。
宋葆吃饱后又玩起了手机，一直到了一点钟左右，店里除了他们两拨人，早就走了个精光，杜星纬看了眼时间，向兄弟们使了个颜色，随后率先站了起来，十一中的人很快也站了起来，两拨人付了账，沉默地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