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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缺,你如何看她?”
目视着兰临风离去的背影,眯着眼的大王女,一脸审视的首先开口道。
青衣女名曰云缺,红衣女名曰加凝,而水绿女子则叫蒋玉茗。这三位女子,皆是大王女帐下得力幕僚,虽在朝中尚未任官,但其谋略,却都是海约国顶尖的存在。
三十多岁的青衣女人,视线从兰临风身上拉回,抿嘴回道:“方才一番表现,看着……倒像是情真意切,句句是真。实难让人分不出半点掺假成分来。”
水红衣的加凝也叹了一口气,奇怪的沉吟道:“是啊!王女,这泠音虽然看着有些滑头,可方才那假宗政徽出现之后,她面上没有半点慌乱之色。足可见还算个坦荡之人。为何您非得说她‘心思奇诡,城府似海’呢?”
“加凝,你这句话一说出口,便不配再当谋士了!”
加凝话方落,却听得旁边那水绿女子的蒋玉茗冷言冒出一句。顿时大震,温雅的脸上,忽然宛如晴日现霹雳一般,纷纷掉落雪花:“你……蒋玉茗,别太过分了!我平日里让着你也就罢了。你别次次在王女面前,道我不是。我也是为了……”
“哼!”那蒋玉茗上前一步,娇美的脸上,却满含不屑,嘴里继续射着亮锃锃的剑刃:“为了……你的为了……不过是展现你的无能罢了。王女仁慈,这才让你继续当着谋士。凭着你的愚蠢,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算好的了!”
加凝脸上顿时一白,极为难堪,却因天生温雅说不出几句狠话来。只能气得胸口起伏,脸色涨红。倒是旁边的云缺看不惯了,道:“玉茗,你能少说两句吗?”
那蒋玉茗这才停了话头,抱着胸“哼”了一声,一副只管自己痛快,根本不顾他人死活的样子。
大王女见几人吵够了,这才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道:“好了,玉茗。你既然觉得加凝说法不对。那你倒是说说,这泠音在你看来又是如何?”
蒋玉茗轻蔑得瞅了一眼加凝和云缺,然后脸上就带着一股兴奋和激动,出列向大王女拱手道:“玉茗在跟随大王女之前,就曾听说过,海约王族,世代遗传一种天赋。那便是天生对人、对事的敏感直觉,即识人辨人的天生慧眼与洞察力。甚至能凭此判断出谁真、谁假,是虚、谁挚。只要谁被遗传了这一天赋,那下一代女王也就确定了。可三位王女至今,都没流露出任何这方面的天赋,这才让女王至今未立储君。原先我也对着遗传根本不信……”
“说重点。”大王女却是听不下去她的一大串子话,直接道。
“直到今日见到这个泠音,玉茗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听得蒋玉茗竟然这般说,大王女不可避免的一怔,回头盯着蒋玉茗,意思不言而喻。
她帐下的这三位谋士,其实各有所长,云缺擅内务政事;加凝则擅战场机谋阵法,而这蒋玉茗——虽然年纪最小,却是三人中最天资纵横、洞察人心的一个,但同时,也是最令人头疼的目中无人,嘴上不饶人。
蒋玉茗这人眼高于顶,几乎没有什么真正能入得了眼的人。可她今日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这就不得不让她用心对待了!
却听蒋玉茗深呼一口气,断言道:“大王女,泠音此人,最好能收服。若不能收服,必除之。否则,必是海约他日之大患!”
百里天骄轰然立起,双目炯炯地盯着蒋玉茗,道:“怎么说?”
蒋玉茗少有的收了平时的懒散,表情更是难得的正经,朗然道:“启禀大王女,世间之人,有求名、求利等诸多,平时也可从她身上看出一二来。不求名利者,神态举止皆略有散漫;而有壮志者,则行动语言,皆携昂扬。可这泠音,我竟在她身上,看不出半点名利或出尘的感觉来。就算是她进来时,被您制住,说什么海约王子妇要比迦斯女官等好得多,我都看不出她对海约王子妇这位置有多想要。”
“她不求名利,却做尽名利之事;无心无情,却偏偏所为皆含情;换句话说,我看了半天,我都看不出这泠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蒋玉茗满脸警惕道:“太可怕了!这种感觉,除了师父曾经最忌讳的那位好友,我就再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或听过了!因为你永远也参不透,她要得,究竟是什么?”
一句话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于蒋玉茗这天纵奇才的师父,在场还是知道的。而曾经与蒋玉茗师父相交的一位好友,听说是至今都被蒋玉茗的师父,视为此生之天敌。但凡提之,都三缄其口。
可这泠音女郎,区区十五幼龄,最多也不过是个迦斯六品芝麻女官,如何竟能与那不可一世的高人相比?
这也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话罢,蒋玉茗对着大王女道:“而且,在她眼里,或许迦斯女官、海约王子妇等都没什么区别。明明在迦斯臣子与我们之间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甚至今日如此诈她,她都能表现的镇定自如,演绎的天衣无缝。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女郎,这般心智,也太过可怕了些。”
蒋玉茗说得一脸忌讳,甚至还有几分后怕。旁边二女等都不由得看向蒋玉茗——这样的蒋玉茗,她们自认识她起,就从未见过。
这泠音,当真如她说得那般可怕?
“对了,大王女您说过,第一眼看见她,您便觉得她的脸,不是真容?”云缺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