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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广极,朗阔苍苍;万里无云,水天一色。
远处有高山之巍巍,云雾之缭绕;近处有流水之汤汤,海风之凛凛!
海上一舟,扬帆、起航,远望人影重重。
船尾船板上,立着一个身影,海风拂动着她的衣衫,衣衫似云朵起伏。而她眼底风光,却比起伏的衣衫,还要翻涌几分、沉暗几分。
那佳公子,携一凤血玉笙,缓缓自内舱走出。
“海风如此之大,为何不进舱去?”
薄月笙徐步向他行来,脚步带着一声声踏步。
兰临风回头望来,只是随意瞟了他一眼,便回过头,双手环着身子,继续望着前方那永无尽头的翻滚海水。
“不知道为何,自我们踏入海域以来,我老感觉心神不宁。”
自薄月笙来后,便与兰临风等人一同上路,经过十多天的紧赶慢赶,终于走完陆地,来至海域。
今日,便是上船之后的第三日。
薄月笙凝目望着远方,渐渐眸光转暗。片刻之后,这才转首道:“海势并无问题。”
兰临风迎目望去,但见眼前的男子,一身银白玉袍,白云纹络,月袖广拂,似能笼一河山川!但他额间若隐若现,红莲初绽,朱砂血印,犹天边红日。
蓦地想起那夜……兰临风顿时别过脸,隐去一时恍惚,低首沉吟道:“海上之难,未必在海。”
薄月笙望着她的侧影,抿嘴一笑,暗道:这女郎正看面相似普通,可这侧影……却老是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风华,当真奇特!
想到这儿,他竟伸手轻轻揽了揽兰临风的肩膀,郑重其事道:“一切有我。就算海约提前得知我等到来,派了杀手过来截杀我们,本国公也会誓死我们迦斯最出色的女官周全的。”
兰临风刚想抬头瞪一眼这吊儿郎当不像样儿的国公,可忽然发现自己竟怎么也无法生气。最后只能在船舱内钟咛咛和邓青雪的呼唤中,回了船舱。
一进船舱,钟咛咛便扑过来了:“泠音,这几天上路,你跟国公脸色都很不对。快说说,你们是不是已经……”
兰临风莫名其实得瞪着这越发圆润的钟咛咛,莫名其妙道:“已经什么?”
钟咛咛见兰临风这副表情,似是越发奇怪了,回头看了眼此时坐在铺垫上的邓青雪和一旁站着的宗政徽,回头道:“当然是那个儿啊!就是我娘跟我说得生娃娃的事啊!我听说你在国公刚到那夜一夜未归,后来回来之后也在同一个房间呢!这不是去生娃娃了还是去干嘛了?”说完还特意移目向下,将眼光瞪向兰临风的肚子……
兰临风大囧,赶忙挪了几步,看了眼舱中其他二人,见邓青雪表情平静,而宗政徽竟给了她一个后脑勺,这才结巴着道:“钟咛咛,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听谁说的?”
钟咛咛迷茫了,弯着脑袋不知所解。嘟着嘴巴道:“我听那日客栈里……”
“怎么了?吵什么呢?”
却是薄月笙揭开门帘,飘然而入。
钟咛咛竟不知死活的凑上去对薄月笙道:“喂!国公,你跟泠音……”
“钟咛咛你给我住嘴。”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儿蹭的一下子跳起来的兰临风给堵上了。
钟咛咛委屈的看了眼兰临风,扁着嘴道:“人家好奇嘛!你不告诉我,还不准我问国公。”
拂尘公倒是仁慈,莞尔一笑道:“哦?咛咛想问我什么?”
这时,兰临风猛地眨了下眼,回头正好撞上薄月笙那笑得倾城无匹的脸,猛地面生不善。甚至还狠狠地瞪了眼他。
好巧不巧,薄月笙正好也对眼过来,眸与眸的相撞,一瞬间似有电光激射。
兰临风刷得别过脸,暗暗舒了一口气。眼中不经意间闪过深藏眼底的一抹苦涩。再次想起了这些日子时不时想起的那个夜晚……
是否、或许、大概,那一夜因一言,似被搅动了一池春水。
因为,没人清楚那个竟能细微的发现她眉间蹙痕的人,对她的影响何等之大。纵使连自己素来自信的自制与理智,都变得莫名失效。
若只是偶尔的一次感觉,偶尔的对一个男人,她还可以满不在乎的忽视。可如果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的再度出现,且撩动心水的男人居然还不止一个男人。又该如何忽视呢?
东方所结交的俊杰无数,为何让她屡次失控的男人,却偏偏出在西方……老天真是捉弄人!
兰临风望向窗外暴虐的海啸,可不知为何,那海啸中看见的竟是那个随走在大军前面,万众欢呼中的翡翠狼头面具、乱丝飘扬飞舞的男人!
不过,他应该确确实实把她当他的臣子用着吧。
想到这儿,兰临风莫名闪过一丝失望,但多得却是心的豁达与释然。此时再想起薄月笙带给自己的震撼与影响,竟也能渐渐地坦然处之了!
少年不知情所起,空留断肠于后人。
可能是因为出神,可能是因为来不及阻止。当兰临风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薄月笙和钟咛咛一齐看过来的眼神。
兰临风刚是迷惘,但定在薄月笙脸上时,便蓦然明悟。顿时神情又是气恼又是急,目光如刺刀射向钟咛咛,刚想开口出出气时,却听得外面进来人道:“国公——国公——外面忽然起风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