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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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街上。
“水笙,衙门里现下关押的人都有哪些?”
“有证据证明自己与素琴姑娘互不相识的人,衙门都已经遣走了,现在衙门牢狱里就只剩一个人了。”水笙答道。
“一个人。”蒋岘复念一遍。
“嗯。昨日我们刚到秦淮,与我交接这案子的衙役说,那人不是本地人,再三审问,他的嘴里都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我媳妇儿可是浔阳的名医陆言闻,治病救人都来不及,又何苦杀人找生意。”此话从水笙的嘴里念出来,竟是声色俱厉,倒显好笑。
闻言,蒋岘没有说话。
水笙左思右想,又在蒋岘的耳边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蒋岘停下脚步,却似带着笑意的说道:“大概吧。”语音落下,他便抬眸对上楼上人的眼神。
陆言闻咽了咽口水,立马把头缩回客栈里,蹲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眼埋头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身……”
“陆姑娘。”陈李氏推开房门就见到言闻蜷缩在露台的一边神神叨叨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加重声音说道:“陆姑娘,你这是在作甚?”
言闻看着眼前弯下腰来欲扶起自己的陈李氏,呲牙咧嘴道:“啊,出门前我婶婶交代了,如若在外面遇见了脏的东西,就念得咒驱驱。方才我也只是看见了楼下的脏东西,遵循婶婶的话念了个咒罢了。”
“脏东西?”陈李氏欲往楼下去看。
言闻伸手去拦住她,道:“诶,陈大娘,咱还是赶紧去衙门把哥哥给赎出来吧!”
“好。”陈李氏点头,被言闻给抚出了房。
出了客栈再走了几条小路就到了朱雀桥,言闻扶着陈李氏走上朱雀桥,却闻到了一股清香,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停下脚步。
“怎么了?”陈李氏见言闻突然停下,奇奇怪怪的。
“陈大娘,你闻,这处有股清香。”
“有吗?”陈李氏不像言闻自幼习医,嗅觉自然没有言闻那样出众。
“真的。”言闻确定有这么一股香气流出,她用手在陈李氏面前扇了扇,“不信大娘闻闻看。”
陈李氏挪开她的手,笑道:“大娘常年泡在染色房,闻惯了那些冲鼻的大味儿,现在你再让大娘闻这些小味道,大娘怎还闻得出来。”
言闻努嘴,心里虽是在意得很,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去衙门把陈隽那臭小子赎出来,“那咱走吧。小心台阶。”
言闻她们初来秦淮,自是路不熟,路上问了好些个人才走到衙门去,言闻扶着陈李氏直径前去衙门口,却被两名衙役拦下。他们穿着衙役的官服,带着乌纱帽,一个微胖,一个削瘦,跟之前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两名衙役相仿,言闻暗自喜道:现在的衙门都兴一瘦一胖分配工作的吗?沿袭神话里的门神制?
“二位,衙门重地,请自重。”这话是那瘦衙役所说的。
言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小下,她一个寻常百姓,若不是栽在了陈隽那臭小子的手上,她会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吗?
“官爷官爷,这位是陈隽的娘。”言闻扶着陈李氏,说话时还想去挪开瘦衙役挡住的雁翎刀,却被那瘦衙役瞪了一眼,这才把手收了回来。
“陈隽?”那瘦衙役似是不知情,冷问一声。
“就是五天前在十六楼发生过一起案件,当时被扣留下来的酒疯子,他就叫陈隽!因陈隽是江州浔阳人而非苏州秦淮人,所以衙门特意写了信来让我们前来替他作证,不信官爷你看,这就是当时你们衙门写来的信。”正说着,言闻就把衣袖里放着的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面前的瘦衙役。
那瘦衙役拆开信封瞧了瞧,持打量意味的看了看她们,最后对言闻饶有趣味地地笑了笑,说道:“你就是那酒疯子未过门的媳妇儿?看着这身行头倒也是不俗,怎么想不开要找一个爱喝花酒的人相伴一生呐?”
因陆言闻蒙着面纱,那两个衙役根本就看不到她有多恨!
陈李氏虽然疼儿,可也不是不清楚陈隽的本性,她不多做言语,只是拍了拍言闻的手。言闻意识到什么,一手扶着陈李氏,一手紧握成拳头,贴紧裙边,冷呵呵的笑着,一字一句都如同铅重:“是啊,民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儿筋抽了,等这事儿过了,民女就听官爷您的开导,跟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言闻刚说完就见面前这两位衙役突然施起了礼,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随后才听见耳边响起一阵明朗的男声来。
“你就是陆言闻?”
言闻愣了一阵儿,正准备转过身来点头回应之时,耳边却又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何时哑了?”
这极其冰冷且不满的声音,让言闻莫名的熟悉。这,这就是城门口那身着飞鱼服的“蒋大人”所言啊。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言闻再次欲哭无泪,急忙之下捂住自己胸口,双腿一软,换成陈李氏来扶住了她,陈李氏看着吓坏了,“陆姑娘你怎么了?”
“心窝子疼!”言闻故作难受模样说道。
陈李氏一慌,说话都结巴了,“那,那怎么办,怎么办?”
言闻摇摇头,无力道:“多半又是谁在背后作妖了吧,咱先休息会儿。”
蒋岘看着她如此拙劣的表演,不觉的嗤笑,只听她身边的妇人替她圆着场。
“官爷切莫怪罪,陆姑娘她来时受了伤,现在恐还有些惊吓,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官爷谅解。”
言闻心里暗暗点头,表面上去配合着陈李氏,她捂着胸口,低垂眼眸默不作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双玄色长靴跟风似的离开了,陆言闻悄悄地在心底呼了口气。
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只见那人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来问了一声,“姑娘觉得自己休息好了吗?”
言闻抬起眸来,定定地看着他,他套着大黑斗篷,左手握着胯间的绣春刀,腰间系着一块牙牌,挂着藕荷色的牙穗,让言闻觉得怪好笑的。
“好了。”言闻扯笑窘道。
“那就随我来。”语毕,水笙便走进了衙门里去。
言闻她们跟着水笙一路弯弯绕绕,最后进了衙门的地牢里。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烛火少得可怜,言闻胆儿怂,伸手去拽紧了陈李氏,陈李氏握住她的手,稳重的拍了拍,言闻这才好受一些。
就在言闻心态刚调理好时,地牢里又传出一声惨叫,好在她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然这会儿她都叫出声来了。
“二位请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