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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溢年和宋城荣两人一路赶至皇宫后便进了偏殿,只是如宋城荣所想那般,他们找不到讨要说法的理由。用皇上的话来说,宋云暮佩戴麝香故意谋害龙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人证物证俱全。若不是看在宋亲王府三代为官,且宋云暮又是初次犯错的情况,恐怕就不是这么轻的责罚而是连诛九族了。
宋城荣自然知晓自己的孙女是被人诬陷冤枉的,可是他拿不出证据,况且还有宋溢年在一旁帮衬着皇上,他即便是有心要替云暮讨回公道,也想不出办法。
几人一时周旋不定,就在此时,一位公公突然进来,神色古怪地瞧了几人一眼,接着对端坐在正上方的人开口:“皇上,宋家二小姐携……陈贵妃求见。”
他心里也是奇怪,这好好的陈贵妃疯了不在寝殿里待着,怎么还来找皇上,那宋家二小姐也是奇怪的很,怎么就与她待在了一起。
却见皇甫安眸中掠过一丝兴味,“是吗,让她们进来吧。”
宋溢年见此,与宋冉卿相似的剑眉忍不住紧皱,狠狠拍了拍旁边的桌子,以示内心的不满,低声咒骂,“混账!她这时候来能干什么!是非要把皇上激怒吗。”
宋城荣没有理会他,但内心却也是忧心重重,他知晓冉卿一向与云暮感情好,此番前来定是要和他一样想讨个公道的。可他就怕,万一被皇上怀疑了她的身份怎么办。
一时之间,几人各怀心思。
过了一会儿,两个身影便走了进来,一个清丽淡雅,一个雍容端庄。
“臣女见过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吧。”皇甫安直接略过了陈娇月,一脸笑意地看着宋冉卿,“你今日不应当在清风书院教书吗,怎么来了皇宫,莫不是也要为你姐姐讨公道?”
当真是看不出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不是,只是臣女今日听闻家姐受伤了,想着来皇宫看看她。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了陈贵妃,贵妃娘娘似乎甚至不太清晰,一直嚷嚷着要来找皇上您。臣女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带过来了。”她一脸神色坦然,语气中夹杂几分无奈。
余光瞥见陈娇月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双眼狠狠瞪着她,仿佛在说,宋冉卿,你在搞什么鬼。
明明是她刚刚拉着她在皇宫里晃了一圈,又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她神志不清。
可是想到陈良的命还随时捏着别人的手里,她也只好把这股怨气咽下去。
“荒唐!这议事之地怎是她随便可乱来的。”皇甫安剑眉冷竖,一阵冷声呵责。
“来人,将陈贵妃带回月梅殿。”
眼看数位宫女正要走到眼前,宋冉卿却不急不缓,“皇上,臣女瞧陈贵妃脸色不是太好,还是找个太医看看吧,这毕竟是刚丢了孩子,身子定是不好的。”
她语气认真,一番不卑不亢的模样仿若是真的为称贵妃的身体着想。
“那也是回殿后宫女做的事。来人,将陈贵妃先带回……”
“皇上,宋家大公子求见。”一个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皇甫安越发觉得奇怪,怎么今天宋亲王府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来,莫不是都想来为宋云暮讨要说法的?他不禁有些烦躁,却也不好表现出来,直接袖袍一挥,“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蓝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让人心生好感。
“微臣宋子墨见过皇上。”他微微低头,声线沉稳。
若论这宋家大公子,京城中怕是极少人不知,其作风正直且为人和善,在朝中也颇受皇上重用青睐,为官清廉严谨。只是宋冉卿与他却不是很熟,虽是兄妹,但两人见面次数甚少。
只是今日宋子墨的身旁却带了一个面相极为熟悉的宫女,在一旁唯唯诺诺,低头不敢看他。皇甫安觉得这宫女身影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只好开口询问:“不知爱卿今日带一名宫女来见朕所谓何事?”
宋子墨也非喜欢绕弯子说话的人,说话直截了当。
“皇上前几日让微臣查的卓阳州巡抚贪污纳贡一事已经有了眉目,微臣便想着今日进宫将调查汇报给皇上您。只是在宫门口却遇到这位宫女偷偷摸摸神色奇怪,便让随身侍从拦下了她,碰巧得知了一些事情。”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让她出宫!”陈娇月在一旁忍不住红着脸打断,她此时若再看不出这是宋冉卿与众人演的一出逼她下地狱的戏,便真是一个疯癫之人了。
她的出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揽了去,皇甫安也觉得有些不对。
“这宫女是你宫中的?”
“正是。只是臣妾并未让她出宫,这分明是宋大公子在污蔑臣妾!”她着急解释,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