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初争愁更愁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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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呵呵,胤禛还会给她请大夫?
“是啊!您昏迷的日子,皇上亲自来探望,风风光光地给小世子办了后事,福晋,您节哀……”剪秋双目通红,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主子,心里也很伤心。
自宜修昏迷开始,大夫就整日呆在府中,宜修一醒来就要为她好好诊断。
太医来了之后进行了详细的诊断,除了需要好好休息和补充营养,其他的一切正常,这让柔则吃了一惊。
刚刚失去儿子,怎么可能只需要好好休息和补充营养,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她十分清楚弘晖为何而死。
“多谢王爷和姐姐如此照顾我。”宜修淡淡地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胤禛和柔则相互看了一眼,胤禛便开口道,“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或者跟柔则说。”
平日里不善于说话的齐月宾也说道,“你昏迷了才醒,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宜修淡笑着友善地回答,“那是自然。”
齐月宾的好处就在于,任何事情,只要跟她没关系,她从来不会卷进去,也不会多问,可是,这王府里的事情是越来越精彩了,宜修,你怎么可以不好好养着身子看以后你是怎样被被人践踏在脚下的?!她死了儿子是她的报应,但是她齐月宾是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是不可能做些挑拨离间的事情的,更不会来幸灾乐祸的看他们的笑话!
她的这句话在宜修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可是王爷和福晋不这样觉得就够了,凭她宜修怎么认为那是她的一厢情愿。
而且,她不敢拿她怎么样!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过两日再来看你。”胤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柔则和齐月宾还留在水云阁。
“姐姐还有事么?”宜修半躺在床上,看着明媚倾城的柔则,以及同样美貌的齐月宾,想来,她现在的鬼样子已经不能与昔日的手下败将相比了。
齐月宾走上前,装作故意责怪的语气说道,“你这两日病了,福晋以亲生母亲的身份为你守着弘晖直到出殡,然后又忙着照顾你,你不能这个样子对福晋说话。”
宜修盯着柔则,眼睛里道不明是什么情绪,半晌才开口,“多谢姐姐为妹妹着想,若是没有姐姐……妹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柔则到底是她的姐姐,现在还是免不了会关心和爱护她,也同样会以姐姐的身份教育她,于是说道,“姐姐希望这一次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呵。
自己承担?
说得大义凛然,好似她是圣母,其他的人才是罪恶滔天的小人!
“多谢姐姐教诲,妹妹自当引以为戒。”
姐妹俩都没有说透,可是一旁的齐月宾心里清楚得很,她可是十分了解宜修的,她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不到手不罢休的狠劲,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齐月宾自幼满腹才华,聪颖过人,是虎贲将军的掌上明珠,但是对于她嫁入王府做侧福晋并没有丝毫不满,他们不知道四皇子的未来如何,但与其让女儿嫁给八爷这样有望继位的皇子做嫡福晋,日后生活在水深火热危机重重的深宫里与人勾心斗角,还不如嫁给稳重潇洒的四爷做侧福晋安稳度过下半生,只有他虎贲将军府在一日,四皇子就不会亏待他的女儿,再不济也是得和乌拉那拉宜修平起平坐。
如此,在这样被父母呵护的环境下长大的齐月宾,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勾心斗角的,可是,当她的孩子被宜修弄死开始,她便学会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情绪,再后来柔则入府,她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也慢慢明白了些什么。
时间,真的会教会人很多东西,比如她,慢慢的也变成了从前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乌拉那拉柔则,乌拉那拉宜修,她只知道这两个人日后定会陷入水深火热的斗争中,而自己,即便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再可能的了。
父亲,是您想得太简单了。
柔则看着自己宜修苍白的脸,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了,也不愿意下低声道歉,踌躇片刻,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柔则刚走,宜修苍白的脸上变得铁青,丝毫不顾齐月宾还在一旁,眼里燃烧着滚滚的恨意,仿佛就要喷出来。
齐月宾叹了一口气,头上仅有的一朵白色珠花发出微弱的响声,世子过世,王爷伤心不已,吩咐王府上下一个月之内只能穿素色衣服,首饰也只能是素色。齐月宾本就不喜太过华丽的装扮,这样素雅的打扮倒是看起来清淡典雅。
她伸出手,竟覆盖在宜修冰凉的手上,眼里分不清是不是关切,“我们俩是同一天入府,算算日子,也有五年的光景了……”
宜修眼皮都没抬一下,眼神带着些许麻木,“五年又怎么样,不过只比她早两年而已。”
“这两年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至少,没有得到过王爷如此的信任。”齐月宾说给宜修听的时候,心里略微苦涩。
“你从前……仿佛从不与我说这些话。”宜修缓缓地抬起头盯着齐月宾的眼睛,带着看不明白的情绪。
“我只是提醒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齐月宾握住她的手突然用力抓紧她,眼神平静,语气却很严肃,“也许,你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
也许,你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也许,你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也许,你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宜修从无法自拔的深渊拉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宜修抽回她的手,笑得撕心裂肺,眼泪滚滚而出,把一旁的剪秋吓得不轻。
“福晋?”碍于齐月宾在一旁,剪秋不敢靠得太近,只得焦急地一旁问道。
齐月宾示意剪秋闭嘴,看着宜修道,“你家主子这两天很累了,你去给她熬点补药,再弄点东西吃,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温和干净,剪秋看着宜修这个样子,只好俯身遵命。
宜修笑完了,眼里的恨意褪得干干净净,她看着齐月宾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你放心,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为难你。在这个王府,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齐月宾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就消失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一步一步地踏离云水阁。平静温柔的外表下,只有嘴角拿抹诡谲的笑与她的气质不符。
宜修,怎么你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了么?还是你一定要故意把我践踏到这个地步?
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这还只是开始……半个月后的一天,柔则突然肚子疼,胤禛召来太医,诊脉之后确定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
看着胤禛高兴不已的样子,宜修觉得特别刺眼,他是不是忘了自己三岁的儿子刚死不久?
为什么不能隐藏一下他的情绪?
皇帝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和稀奇古玩给姐姐,比她怀弘晖的时候不知道多了多少。
胤禛每天下了早朝回府的第一件事永远都是去碧桐院看姐姐,皇帝也指了太医院的太医专门照顾姐姐的胎,就连一向疼惜她的姑母德妃,也把视线转移到了嫡姐身上……
一夜之间,她从高高在上的四福晋变成了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姐姐,更失去母家的孤家寡人。
她的儿子死后,乌拉那拉府没有人来看过她,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只是派人传来口信,要她注意身体,好好听嫡姐的话。
一夜之间,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了她亲爱的姐姐所有!
胤禛欢喜过后仿佛才想起刚刚失去孩子的宜修,他一直觉得,宜修利用他儿子的命来陷害柔则已是大罪,没想到真把弘晖害死了。若不是柔则百般劝阻,他可能已经让真相大白,废了宜修这个侧福晋之位。
他实则不想再踏进水云阁的,但也是柔则劝他,念在妹妹失去孩子的痛上,也请他看在自己和孩子的份上原谅宜修,不要冷落了她。
他实在没想到,同样是姐妹,为什么有如此云泥之别?柔则再三请求之下,他再三思量,还是踏进了水云阁。
宜修正在文案上写字,她穿着一件鹅黄色长裙,青丝挽了一个简单的錧髻,发间插了两只绯色珠花,不施粉黛的脸从容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典雅美丽,温婉动人。
一瞬间,胤禛忘记了眼前的女子之前翻过的错,只觉得与自己记忆中的宜修有着天壤之别。
宜修嫁入王府后,他迫着德妃和乌拉那拉族的压力,冷落了原本有些喜欢的齐月宾,宠爱了她两年,她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她每天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府里上上下下从管家到丫鬟,没有一个不尊重和敬畏宜修。
直到宜修怀孕,他才开始抽身出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说来,他对齐月宾真真是愧疚,好不容易跟她圆了房,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这么硬生生地没有了,现在,连他的弘晖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便有着浓浓的不悦。
“不知王爷到来,请王爷恕罪!”还是剪秋先看到胤禛,急忙行礼。
宜修抬头看到胤禛,慢慢地放下笔,从文案走到胤禛面前,缓缓地蹲身行礼,“妾身不知王爷到来,有失远迎。”
半晌,宜修听到头顶传来轻微的叹息,接着胤禛浑厚的嗓音响起,“起来吧。”
宜修很明白,他能来看自己,已经代表他没有怪自己了,那么一切都还有起死回生的余地。
剪秋麻利地给胤禛上了一盏他素日爱喝的茶,又端上来几碟精致的小点心,便识趣地退下了。
胤禛品了一口茶,微皱的眉头不知不觉的舒展开来,“这大红袍本王以前喝着似乎没有这一股清甜味?”
宜修便解释道,“这是去年皇阿玛赏赐的,前几日太阳正好,妾身吩咐剪秋把茶叶拿到院子里,共着野菊花一起晒,这样会让野菊花的味道慢慢渗入茶叶里,再把菊花挑开,王爷今日喝着才有清甜味,野菊花能润肺去火,一年四季都可以用。”
听到宜修的娓娓道来,胤禛有些惊讶,“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宜修淡淡一笑,“从前在府邸,娘经常生病,妾身就在阿玛的书房里把所有的医术都看了一遍,这也是医书上有记载的。”
胤禛从来不知道宜修出嫁前的事,一时好奇便问道,“怎么你娘生病了不请大夫吗?还得你去看医书?”
宜修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有些哽咽,“王爷有所不知,妾身的娘只是一个普通丫头,不比姐姐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大小姐,所以妾身从小除了娘就没有人疼爱,娘身份卑微,不敢堂而皇之地请大夫,所以妾身只好偷偷地看医书,然后把药方写下来,去药铺询问大夫,这样才能给我娘治病……”
胤禛没想到宜修自幼过的日子那样艰苦,心下有些不忍,“难为你了。可是本王想问你,你本不是心思狠毒之人,为什么要下狠手利用自己的儿子来陷害福晋?”
宜修突然抬头看着胤禛,突然举起右手,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黄天在上,我乌拉那拉宜修如果真的利用弘晖来害姐姐的话,就让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再也得不到王爷的爱,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胤禛震惊地看着她,丝毫不敢相信宜修会立出这样狠毒的誓言!
看着宜修这样认真而信誓旦旦的模样,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她。
其他的也就罢了,她却以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来发誓,实在是……
“你先起来。”胤禛伸手去扶宜修起来,心里万般疑惑,叫小兰的丫头已经供出宜修,但是为什么她还要自尽呢?
不是柔则,也不是宜修,那会不会是……
他没有再往下想,这件事总透着蹊跷,小兰已死,再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这个誓发得太过了,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孩子呢?你放心,本王保证,你以后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宜修的心笑了,她不把誓言说得重一点,怎么可能让王爷相信他?!
其他的,都不重要。
宜修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依旧眼泪汪汪地看着胤禛,激动地道,“王爷!虎毒不食子,弘晖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的,妾身怎么会不顾弘晖的安危来害姐姐啊!求王爷明鉴!”
她卑微地拉着胤禛的衣袖,看起来弱不经风。
鹅黄色的衣服衬得她脸色越发的白,整张白净的脸布满了眼泪,楚楚可怜。
“本王相信你没有害弘晖,也没有害柔则。本王自会调查清楚,还你和弘晖一个公道!”胤禛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眸深深地看着宜修,宜修知道,那双眼睛里没有欺骗。
五年的夫妻,她明白的。
“多谢王爷!”她再次深深地磕了个头,颤颤巍巍地起身。
“你别伤心了。”胤禛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既然精通医理,那你就帮着太医替你姐姐看方子,太医毕竟是太医,你帮衬着,本王也好安心些。”
宜修大喜过望,胤禛这样说无疑是一点都不怀疑她了。
“是,妾身一定好好照顾姐姐,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她擦掉眼泪,恢复了笑容,谦卑又规矩地道。
“本王今天晚上就在这陪你,算是宽解之前委屈了你吧。”
“是。”
姐姐啊姐姐,从你嫁入王府,王爷就没有在我这里歇息过,今天算是托你肚子的福了,既然如此,那姐姐你就多生几个吧!
宜修半躺在胤禛身边,看着熟睡脸孔,宜修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他的脸,嘴里喃喃道,“王爷,为什么您就不能再分点爱给我呢?我比姐姐先入府啊,您怎么能把我忽略得这么彻底?若不是今日我发的毒誓,恐怕您已不愿意再跟我同床共枕了吧?!”
……
弘晖死后,她万念俱灰,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了。
从前她只把孩子当作稳固自己地位的筹码,可是陪着他度过了这三年,早已是融进血脉里的亲情,那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既然她已经发了这样的毒誓博取王爷的同情,还在乎应不应验吗?
即便是应验又怎样?她要的,远远不止王爷的爱,而是能让她荣耀一生的地位。
碧桐院灯火通明,柔则卸了一身的装束,只穿着淡青色里衣,三千青丝倾泄而下,轻盈动人,唯一与她的气质不符的,是她眉角的微愁。
小兰死后,柔则的贴身婢女换成了容止,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她端着一盏安神药走进来,看见柔则坐在床榻上,“福晋,水云阁的灯已经灭了,王爷今晚怕是不会过来了,您把这安胎药喝了早点睡吧。”
柔则缓缓开口,“我何尝不知道王爷今夜歇在水云阁?还是我劝王爷去看妹妹的,只是……”
“福晋只是没想到王爷不仅没有怪侧福晋,还原谅了她。”
柔则接过安胎药,一口喝下,嘴里有些苦涩,“容止,妹妹害死了王爷的孩子,王爷怎么能原谅她?”
容止叹了口气,“横竖侧福晋陪伴了王爷多年,虽然世子已逝,可王爷也念旧情呀。福晋您别气了,仔细肚子里的孩子。”
柔则抚摸着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心情稍微好了些,“我明白,你下去吧。”
翌日一大早,王爷上早朝去后,柔则便梳妆打扮好,在容止的陪伴下去了水云阁。
有了身孕的她越发看起来明媚动人,只穿着一件藕色绣荷花长裙,青丝錧成简单的流苏发髻,插了一直镶嵌着红宝石鎏金步摇。
只是这样的气质,便足以承载起雍亲王嫡福晋的身份。
宜修正在用早膳,见到柔则的到来,她起身行礼,“给姐姐请安。”
“妹妹不用多礼。”柔则也跟着坐下,容止退到一旁。
“姐姐用早膳了吗?”
“已经吃过了,这几天总觉得饿得快,要是不吃呀,恐怕肚子里的小家伙要抗议了呢!”柔则笑着说道。
“是啊,姐姐是第一胎,是要好好养着,王爷知道我精通医理,已吩咐下去由妹妹和太医一起照料姐姐呢。”宜修微笑着说道。
柔则的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宜修没有错过。
剪秋端来一盏红枣桂圆羹放在柔则面前,“本来福晋让奴婢炖好后等一下给嫡福晋送去,没想到嫡福晋现在来了,正好可以用。”
“红枣桂圆羹最是补气血的,我以前怀孕的时候尝喝这个,弘晖生下来又白又胖。”宜修说着帮柔则吹了一下,亲手递到柔则面前。
柔则接过碗,闻了一下,露出笑容,“有劳妹妹了,既然是王爷吩咐的,妹妹以后可不要嫌姐姐麻烦。”
“姐姐说哪的话,照顾姐姐是妹妹应该做的。”宜修从容地回答,“对了姐姐,这么一大早来妹妹这里有什么事么?”
柔则端详着宜修干净红润的脸,略施粉黛,笑起来温文尔雅,从容淡定,经过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洗礼后,就像一朵正要开放的月季花,一点一点绽放出自己的美,早已不像是从前王府里嚣张跋扈的宜修了。
“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我如今怀有身孕,不便打理府中的事务,就交由你和月福晋了,等会儿我会遣人去通知月福晋。”
宜修笑道,“是,我会和月福晋好好打理府中事务的,有什么事也会与姐姐商量。”
柔则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前几日皇额娘召见我,说大将军年羹尧之妹已到了婚嫁年纪,皇额娘的意思……是要把她许给王爷。”
“那王爷的意思呢?”宜修知道年羹尧是平定华北战事的功臣,他从一个小小的军区副将,一步一步爬到大将军的位置,此人善谋心计手段,只怕他的妹妹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王爷如今跟其他几位阿哥斗得你死我活,如今有年羹尧的支持,就多了一层保障,王爷没有拒绝的理由。”
年羹尧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大将,手握重兵,把他的妹妹嫁给王爷,年羹尧就永远会支持王爷,王爷是不会拒绝的。
柔则明白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德妃不喜王爷当皇帝,但是皇后支持他,皇后的意思只怕也是皇帝的意思,只要有了年羹尧,德妃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嫁进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宜修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月福晋要替王爷好好操办这次婚礼,虽然只是纳侧福晋,也要办得风风光光,一定要让年羹尧觉得他妹妹嫁进王府是正确的选择,明白吗?”
柔则再三叮嘱,宜修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姐姐。”
宜修略有耳闻,年羹尧的妹妹年世兰,十五岁,原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只因为年羹尧才是他们家逐渐走向大家族,但佟佳氏、富察氏等名门都不与年家来往过多,她乌拉那拉氏更不把年氏放在眼里,先前她还担心年世兰不好对付,如此看来,怕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很快圣旨传到王府,雍亲王将在五月初十迎娶年世兰。
五月的气温已经开始上升了,柔则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现在几乎不管王府的事,但胤禛却从没有怠慢过她,不管再晚,胤禛每天都会去柔则屋里坐一坐,跟她聊聊天,品品茶,或是听听肚子里的声音,如此柔则也不觉得闷,反倒很欣慰。
第一次见年世兰,是在婚礼当天,这个隆重而奢华的婚礼是宜修提议的,原本柔则还绝得太过隆重了,甚至都要跟自己这个嫡福晋的婚礼不相上下,但是王爷也没说什么,柔则也不便阻止。
正如当年一样娶柔则,娶宜修,娶月宾,胤禛一样穿着吉服,不同的是,娶嫡福晋的时候才需站在王府门口,而娶侧福晋,只要坐在大厅等候。
娶侧福晋,皇帝和皇后不必前来,正厅上位坐着胤禛和柔则,下方两边坐着宜修和月宾。
只见款款走来一个女子,繁重豪华的婚礼吉福,紫红色镶金边长裙,细带勾勒着腰身突然出少女妙曼的身姿,与柔则不同,与宜修月宾都不同,年世兰生了一对如葡萄般漆黑的双眸,又如星光璀璨般闪耀,又如清水碧波般明亮,唇红齿白,巴掌大的脸蛋像是精心雕刻一般,是胤禛多年见过唯一能和柔则容貌媲美的女子。
柔则是温婉雅致般灵动的美,年世兰是如星光灿烂般张扬的美,而年世兰的脸上更彰显着骄傲。
这就是汉军旗和满军旗女子的区别。
满军旗女子从小生活在家教森严的书香世家,中规中矩,能养成柔则这样清新脱俗的气质实属不易,而汉军旗的女子从小没有这样严谨的家教,反而养得更随性,更洒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大气潇洒让胤禛很感兴趣。
柔则看着眼前的年世兰,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汉军旗的女子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只一眼就让王爷看上了。
年世兰走到胤禛和柔则面前,旁边喜娘递上的茶水,她跪下道,“妾身年氏见过王爷、见过福晋。”
柔则笑眯眯地接过茶,象征地品了一口,然后温和地开口,“进了王府大门,就不能像在家里那样随性了,凡事要懂得分寸,一切都要以服侍王爷为主,知道吗?”
“是。”年世兰低下头,“妾身定当铭记在心。”
“可读过什么书么?”宜修不冷不热的声音突然想起。
年世兰却一副不害怕的样子,从容地说道,“回侧福晋,妾身从小都没有兴趣读书。”
宜修没想到年世兰这样胆大,“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你要知道,做王爷的侧福晋一定要饱读诗书的,日后可不能丢王爷的颜面。”
柔则看了一眼胤禛,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
“除了必须学的那些,妾身从不会看书的,妾身平日养花养草养小动物,跟随家兄讨论兵法,虽然比不上各位姐姐知识渊博,但是妾身会的,各位姐姐却不一定会。”年世兰始终面带笑容,这一席话也说得不卑不亢,让人不容小觑。
宜修一时语塞,把目光投向柔则,柔则会意,便笑着开口,“妹妹别介意,我和宜修从笑受的教育和你不一样,宜修说这话是情有可原的。”
“福晋和姐姐们都满腹经纶,妹妹万万及不上,只是不管会什么,只要能为王爷分忧就是了。”说完头更低了下去。
齐月宾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个王府越来越有趣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宜修面前这样说话,嫡福晋是宜修的姐姐自然敢压制她,现在却被一个跟她平起平坐的年世兰为难住了,呵呵呵,还真是有趣。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柔则吩咐年世兰别再跪着了,让喜娘搀扶她离开。
宜修和齐月宾也都离开,胤禛单独留下了柔则,偌大的花厅只有两人。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胤禛拉着她的手,眼神充满了爱怜和愧疚。
柔则用微笑回应他,拍拍他的手,“王爷别这么说,身为王府的女主人,妾身借着肚子已经偷懒了好多呢,可别再取笑我了。”
胤禛欣慰地看着她,如同一个平凡丈夫对自己的妻子闲聊家常,“身在帝王家,身为皇子,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不害别人,死的就是自己。你放心,不管未来怎么样,本王在这里像你保证,你永远都会是本王最爱的女人。”
柔则心里狠狠地触动着,他没有想到胤禛会在这样的日子里跟自己说这些话,仿佛跟他成亲的不是年世兰而是自己!
她不得不感动。
“嫁给王爷的那一刻起,妾身此生的依靠都只能是王爷,王爷幸福快乐,一生康健是妾身的愿望。”
“所以柔则,本王要告诉你,本王今日娶了年世兰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年羹尧的妹妹。”胤禛看着她,认真地说,“柔则,虽然皇阿玛已经属意我为太子,可是那些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子,所以必须要有年羹尧的支持。只要本王登基,一定会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不管你这一胎是儿是女,本王会等到你生下儿子的那一天。”
柔则看着他问道,“王爷需要妾身做什么?”
他握住柔则的手,“拉拢年世兰,要她心甘情愿地说服她年羹尧,把年羹尧所有亲信全部归顺到我这里。我也不是要年羹尧拥护我做些什么,我只是担心老八……”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你不明白,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你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惹来麻烦,皇阿玛最近经常召见我,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就这半年的时间了……”胤禛说着有些伤感。
柔则一直握着他的手,却没有插话。
“所以本王一定要在半年之内让皇阿玛放心,到时候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能不完成皇阿玛最后的心愿。”
胤禛说完看着柔则清澈的眼眸,柔则点点头,“王爷放心,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妾身一定会帮王爷完成皇阿玛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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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从小生活在大家族里,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是父母的骄傲,所以她想要的从来没得不到的,谁要是逆她的意,她都不会放任。她是温和大度,气质非凡,可是这跟善良没有关系。所以大家不要以为这里面的人会善良单纯,他们都不会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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