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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冷你可是比皇上小一岁?也是个大姑娘了。”太后想起的小事情一个接一个,显然轮到了元慕冷身上。
元慕冷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呵呵,是啊,慕冷是比皇上小半岁。”
太后有些遗憾,叹气道,“皇上这个年纪,在寻常人家都是做母亲的人了,只可惜她不欲想这些事,哀家还盼着能够看见孙子孙女……唉……”
“太后不必着急,皇上定有自己的打算。”呵呵,太后娘娘,您女婿都有了您晓得吗?!
太后一提此事,完全精神了,哪有半分疲累之色,她将目光投向座下的红衣女子。“对了,慕冷你可有心仪之人,哀家眼睛毒辣,改日你带进宫里,哀家帮你看一看那人的品性如何。”
“……!”阿渡,你娘她要逼死我了!元慕冷缓缓垂下头,心惊胆战,就怕太后兴趣一来给她指个婚,“慕冷玩性大,还未有心仪之人……”
“那也要上心了,不然这青年才俊都被别家女子挑走了。”太后在这件事上,对谁都苦口婆心。
元慕冷不敢抬头,汗颜的连连点头,“是是是,慕冷记得了,记得了……”
最后元慕冷顶不住太后勇猛的火力,拔腿跑了。
御书房,元慕冷见到了元渡,便朝她大倒苦水,阿清无奈,为她续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元慕冷放下又见底的茶盏,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瘫倒在雕花椅背上,“阿渡啊,你何时才向太后说明你和江临安的事啊~~”
不然受累的,可是她们这些小兵小将啊……
殿台之上,女子意外的未穿往日沉稳内敛的龙袍便服,而是换了一身清雅的云纹青莲纱袍。
她并未抬起头,集中着精力将目光放在手中的奏折上。“待镇国侯府之事顺利落幕吧。”
元慕冷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默默叹一口气,“那要等到何时啊?”
“这是朕的事,你何必如此着急?”元渡将批阅完的折子放至一边,重新拿起一本奏折。
元慕冷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仰头长啸道,“本郡主是为了您啊~皇上~”
听着元慕冷懒洋洋的语调,元渡唇角勾起,视线却盯在手中的折子上不动,“朕要可不……”
她唇角的笑意忽然消失,眉头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
“慕冷,你过来。”
“怎么了?”元慕冷见元渡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坐起身子连忙走上殿台。
“这……”
元慕冷看到奏折上的内容,脸上难掩错愕之色。
“南疆皇室想要进京?”
“是。”元渡合上折子,清泠的黑眸幽深。
元慕冷眉头也紧紧皱起。“可父亲并未递给我这消息啊。”
这个节骨眼上,南疆皇室要派人进京朝贡,未免太巧合了吧?“阿渡你如何决定?”
元渡将奏折扔在一边,“这奏折,就当从未在御书房出现过,等南疆等不到消息递回,镇国侯府一事应该落幕。”
“那时,它何时要来,朕都热烈迎贺。”
她眉间凝着迫人的冷意,不怒自威。“镇国侯府想要让南疆插手大元朝堂之乱,可曾料想过它阴诈毒辣的名声?南疆皇室里可是有着令人难以防备的蛊术。”
元慕冷的手放上元渡的肩,安抚的拍打着,“放心,我与父王都听你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小心的推开殿门,快步走至殿中,俯身跪下,“皇上,七皇子求见。”
元渡侧头与元慕冷的视线对上,然后微微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沉声,淡然道,“宣。”
小太监领旨起身退了出去,元慕冷也自觉得下了殿台,坐回右侧的雕花木椅之上。
随后,殿门微开,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形踏进殿中。
男子一袭月牙白锦衫,冷漠的眉眼让那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层清冷之色,挺拔的腰背显得他像极了一位自天庭落下凡间,满身仙气飘飘的孤傲谪仙。
男子微躬身,嗓音宛若珠玉敲击,清脆干净,“在下陆清酒,拜见皇帝。”
“七皇子不必客气,坐下吧。”
“皇上,在下只有一事,说完便走,无需麻烦。”
元渡对上男子冷漠的目光,浑身上下满满的不自在。
自那晚陆清酒救下她后,便从未再踏出永安殿一步,她因着那晚之事满腹恼愤,也只是派阿清送了一些古玩字墨,赏了黄金百两,以示自己并未忘记这恩情。
“七皇子来御书房,所谓何事。”元渡压下心中淡淡的尴尬之意,抱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思,寒暄都省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回皇上。”陆清酒淡然的施一礼,无视对面绯袍女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目光,“在下在皇宫已住了多日,感觉不甚习惯,所以想请皇上允许,在下搬回端王府居住。”
这事?元渡自然是没有异意的,面对着陆清酒,她总能回想起江临安向她讲述的事情,自觉得心中极为难堪。
“哎,等等!”
然而她还未出声,元慕冷急忙的抢先一步劝道,
“七皇子初来乍到,不适应是常情,多住几日也便习惯了。”
元渡听她的话,先是不明所以,随后瞪她一眼。
这个女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怕陆清酒回了端王府,她便无法见到这位容貌令人惊艳难忘的七皇子了吗?
元慕冷自然接收到元渡不悦的目光了,但她可知道,就算陆清酒回了燕鸿歌那里,以太后如今不安多疑的性子,迟早要把陆清酒再弄回皇宫的。
既然早晚都要回宫,为什么非要搭上太后对燕鸿歌的好感与信任呢?
“这样。”她顶着无视殿台上女子恼火的视线,对着面前浅皱着眉头的美男子,试图继续劝说道,“不如七皇子再在宫中小住两日,若是觉得永安殿中太过苦闷,可以带着小厮在宫中转转。”
“待到燕世子回来,决定去留,也无妨。”
“这……”陆清酒面对殿中两个身份不俗的女子,锁紧了眉头,随后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自嘲之意。
果然是在端王府随意久了,都忘记了脚下这土地,是属于大元的。
他垂低了头,声音低沉,不似方才那般清朗,“那便听郡主之言。”
“皇上,在下无事,先行告辞了。”
待陆清酒加速了步伐走出御书房后,元渡直接起身绕过书案,大步跨下殿台。
“元慕冷你又在做什么?为何留那七皇子在宫中?到时宫中唯他身份特殊,又为男子,朝中民坊又该如何议论?!”元渡气恼,直接伸出食指点在元慕冷的脑门上,“莫非你这是皮痒了?”
元慕冷坐在木椅上无法逃脱,只能歪着头试图躲避,嘴中嚷嚷着求饶解释,“哎哎哎……阿渡,我是为你着想啊!”
“说!”元渡收回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她。
元慕冷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交代。
“……”元渡不得不承认,元慕冷终于会动脑子了。
永安殿,正殿大堂。
“殿下,您的竹酒。”
蓝衫小厮拿着一坛酒跨进殿门,进了殿门,一把竹藤摇椅上躺着一人,那人放松了浑身的肌肉,闭着眼睛养着心神。
“小七。”男子伸出一指,指尖点在摇椅旁,只有膝高的小木桌上。“放这吧。”
“好,殿下。”小七利落的应下,将酒放好后打开,清冽的酒香慢慢溢出,勾的男子忍不住睁开眼。
小七为男子倒满一壶酒,将酒坛放在桌下,“殿下,燕世子说过您寒毒未散尽,不宜多饮酒,您就喝这一壶吧。”
男子伸向杯盏的手一僵,冷清的眸子一转扫过小七,“何时连小七你,都帮他管教本殿了?”
“这……”小七被男子漠然的目光看的神色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多嘴,连忙俯身跪下,告罪道,“小七不敢管束殿下,殿下您……”
“好了,你起来吧。”陆清酒修长的手执过酒壶,倒满一杯酒,行如流水的动作由他做来,美得像极了一幅精心制作的画卷。
“本殿无意责罚,你下去,待本殿唤你,你再进来好了。”
小七听到陆清酒的宽饶,恭顺起身,道“是,殿下。”
小七走后,殿中微剩陆清酒一人。
他不喜喧闹,这偌大的永安殿,也不过只有他与小七两人,有些宫人不过每日例行打扫,忙完便退下了。
他指尖捻起小小的杯,放在鼻下轻嗅,还未饮下,陆清酒似乎就已经尝到了竹酒清冽微甜的酒香。
一人饮完了整壶酒,陆清酒的眸子半睁半合,有些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