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话生来即被诅咒的孩子们（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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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我！让我加入你们”
“闭嘴，然后去死。”
我对着最后一个求饶的人扣下了扳机。
“占着别人地盘的人还真有脸说。”
我将枪收了起来，从尸体上翻出几个弹夹，塞进了包里。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啊，好歹让人家把话说完吧。”
“连让别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的你在我眼里更加可怕，抓紧前进吧，这才是第一个据点，今天才刚刚开始。”
我和景将这个据点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全部收刮完后，发射了信号弹，让“空寂”知道我们已经拿下这个地方了。
“无双，在我们出发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在我加入九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渗透者了？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明年我才能升级成渗透者吗？”
“九叶是把你以前的经历算进去了吧，虽然详细内容肯定是造假的，但是你的确有超过2年以上的潜入经验，以你这一年的表现来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没有人怀疑。”
在出发之前，我和景把身上的枪都“换”掉了——拿去以物换物了。
即便是在死地哈坎，人与人之间的交易还是依靠传统货币，也就是钱来交易的，并没有以某种东西代替货币流通，不然的话他们也就无法和外界进行交易了。
组织之间的交易肯定是需要钱的，但是个人之间的交易的话，以物换物反而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形式。
在这种地方生活，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才是真道理。
“黑心老头，好久不见了。”
“我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少废话，你想要什么东西？”
“你后面墙上挂着的那两把冲锋枪，我用我们手上这两把枪和你换。”
“拿过来给我瞧瞧。”
我把我手上的霰弹枪和景的爱德华步枪拿给了“空寂”管理军械库的一个怪老头，脾气阴晴不定，总喜欢给来他这里交易东西的人狮子开大口，所以我叫他黑心老头。
他稍微检查了一下后，把枪收了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去把我想要交换的两把冲锋枪拿了过来。
“臭小子，想要弹药就拿其他东西来换来换。”
“霰弹枪弹药和127mm弹药够换吗？”
“得看你们具体有多少弹药了，拿上来让我清点一下。”
我把我们身上的弹药全部给了他，他清点完数量后，咬着自己右手大拇指指甲思考了一下，丢给我6个弹夹。
“就这么多了，拿着枪和子弹，滚。”
早上睡醒的时候，我和景说了我们今天的计划。
起初他还问：“你的枪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爱德华都要拿过去？。”
“这里哪有127mm弹药给你换啊，别忘了这里的人全是靠旧战时代遗留下来的物资还有和外界交易在这里生活的，本来就不多的枪械子弹还想从里面挤出几发127mm这种珍贵的弹药，就是在痴人说梦啊。”
景接受了这个理由，把爱德华步枪交给了我。
反正我也没在说谎就是了，事实就是这样。
当黑心老头什么刺也没挑，直接把枪子弹都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要讨价还价，我一天的时间都得浪费在这里。
“这支枪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用嘛，也没出现过走火或者卡弹，连续开火的时候很难控制后坐力是一个缺点，相比现代生产的枪来说还是差了一点。”
“旧式枪械就是这样的，反倒是火力很足，现在都是近距离战斗，在这里也不会遇到除了我们和被诅咒者之外的能力者，没必要发动能力我们还可以节省不少体力。”
开始我还想和景分头行动，不过考虑到景是第一次来哈坎，完全不熟悉附近的地形，加上两人一起行动能互相掩护，还可以避免单人行动的时候陷入危机，被逼发动能力消耗掉宝贵的体力，所以我们决定还是二人一组行动，影术士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她有别的事情要干。
现实也没有乐观到让我们有机会来一次个人英雄主义就对了。
“我现在才注意到，这里是一所废弃的学校啊。”
“如果不是因为书架上的书，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是学校吧，这里废弃那么多年，加上长期被各个势力互相争夺，早就面目全非了，这些书没有被他们拿去当柴烧真是奇怪。”
“也许他们知道书本的价值？”
“或许吧，谁知道呢，在这里孩子是活不下去的。”
怪物四处横行，生存条件艰难，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早晨起来首先要关心的就是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孩子生活的。
“这个地方…哈坎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又一个无人区，到了那时候，这里的人该何去何从？”
景说的没错，哈坎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令人绝望的怪物数量，无论我们将它们赶尽杀绝多少次，它们总能卷土从来，它们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再次出击，已经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没有任何人能让怪物彻底绝种，就如同上古时代那些古神怎么都无法杀尽我们人类一样。
一个种族的“火种”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扑灭的，越是想扑灭它，它就烧得越旺。
如果怪物们再这样无节制的繁衍下去，哈坎最多2年后就会被它们彻底占据，这里将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景，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这里是他们的故乡，只要有必要，他们会燃尽自己的生命，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发子弹。”
是时候出发了。
“走了，独眼的家伙，下一个地点距离这里大概一千米左右，我们要走上一会了。”
“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我打开了义眼，正在采集这里的环境信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离空寂”组织基地有一段距离的废弃学校，学校的大半部分已经在战争时期被炸毁了，只剩下一小部分，一个二层楼房。
我和景进攻这里的时候，采用的是我当诱饵，景绕道他们侧面进攻的最基础战术，战斗持续了不到1分钟就结束了。
从这里往西南方向前进约一千米左右就能看到第二个我们要夺回的地盘了，这里到处都是和人并肩高的杂草，还有大大小小的水坑，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野兽，只要不激怒它们的话。
我们慢慢地朝目标地点前进，景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好让他的义眼能采集到足够的信息。
“环境指数很正常…没有超标数值，难怪这里的人不戴防毒面具，虽然这里很潮湿又闷，但是至少空气质量还过得去。”
“闷会让人的心情变差，像我现在就觉得心情特别不愉快。”
“那还请你把心中的怒火宣泄到敌人或者怪物身上去。”
有景在的话我还不用太集中精力观察周围的动静，只要一心专注自己的前方就好了。
“有什么发现吗？景？”
“除了扫描出几只刚刚我们看到的那种野兽之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我们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前进，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采集到足够的信息了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我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大致了解了。”
我们蹲在草丛里，把自己隐藏了起来，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景看得见。
“敌人数量四个，以防守据点的人数来看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要监听一下吗？”
“无妨，接上语音频道吧，听听他们在聊什么，说不定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情报。”
景启动了监听模块，将他们的对话通过耳麦播放出来。
“你听说了吗？我们又有几个人失踪了。”
“听说了，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说怎么会有那么邪门的事情，一晚上的时间一个哨站的人就全部凭空消失，没有血迹，没有弹痕，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惟独人不见了。”
“会不会是叛变了啊？最近其他人的怨言也是越来越多了，说什么在这里快待不下去了。”
“这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想早点离开这里，你难道就不想离开这里吗？别傻了，他们都只是嘴上说说，天知道他们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
在哈坎能悄声无息杀死猎物的怪物野兽有很多，但是完全不留痕迹的是不可能的，它们才没有那么“礼貌”。
是人类下的手，而且是相当利索的手法，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血迹都没有的话，很有可能不是这里的人下的手，极有可能是用装备了消音器的枪械或者用小刀近身割喉，哈坎的幸存者们都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搞不到消声器这种珍贵的东西（或者说就算有消声器也没有什么意义）。
根据景的话来看，这里没有除了我们3人之外的兄弟会成员，也就是说下手的人肯定不是兄弟会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无双，注意！有情况！”
景提醒我把注意力放回到监听上：刚刚那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取代他们说话声音的是有锐器刺穿血肉的声音，还有人被割喉后最后发出的“咳啊”。
“今天大姐要我们抓多少人来着？”
“10个人，现在才2个已经4个了吗？看来今天很快就能收工了。”
“唉我们到底还要造多少只那种丑八怪啊？”
“少废话，大姐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原本在这放哨的四个人在一瞬间全部被杀，杀死他们的人听声音来看，是约15、16岁的少年少女的声音。
造多少只那种丑八怪？看来我猜测没错。
博爱会，被诅咒者。
之前九叶给我看的那些照片证明他们出现在死地哈坎，考虑到他们有制造眷族的行为，那些失踪的人很有可能都被他们抓走或者干脆杀死后转化成眷族了。
现在已经确定他们就是把这些人都拿去转化成眷族了，也就是说，他们把哈坎当作眷族的“原材料产地”了。
我用手势示意景不要开枪，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和他们战斗，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确出没在这里了，这就证实了九科的调查是正确的。
不能冒着风险跟踪他们，我们的弹药有限，数量上也是他们更有优势，更重要的是我们完全不了解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调查确认，我们知道的情报太少了。
确认他们都离开后，我和景才从杂草从中走出来。
“独眼的家伙，你怎么看？所幸的是他们离开的方向和我们下一个要到的地方方向不一样，不然的话可能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我不认为我们能在二对四的战斗中获胜。”
“既然他们就在这里，那么迟早还会再遇到他们的，看样子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快去12区了，独臂的家伙。”
“你说的没错，让我们先把这里收刮完吧，信号弹就先别放了，被那些被诅咒者看到他们可能会折返回这里。”
从被诅咒者们的对话来看，他们刚刚杀死的四个人是他们今天的第一批猎物，他们今天是目标是要抓10个人。
天知道他们到底造了多少眷族，他们就那么渴望有自己的“宠物”吗？
他们制造眷族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占领哈坎？为了袭击第九都市？为了保护他们曾经的家乡？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制造出来的眷族是一个大威胁，如果我们不在事情发展到最坏的情况之前阻止他们，后果会不堪设想。
不管他们想拿眷族来干什么，肯定不是用来干什么好事。“景，我们得加快脚步了，第三个要拿下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让我们快点解决完这件事，把被诅咒者出没在这里的消息传达给指挥官。”
“同意。”
“我们回去基地的时候还要经过这里，到时候在发射信号弹也不迟，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被诅咒者早就走远了，出发吧！”
我和景跑了起来，现在可不是拖拖拉拉的时候。
现在可以说是分秒必争了，我们不能放过这个可以掌握被诅咒者们行迹的大好机会，但是我们也不能贸然和他们发生战斗。
“景，等等留一个活的，我们还需要知道更多关于他们同伴失踪的情报，别杀红眼了。”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台词，你可不要又拔出两把刀在那边乱砍了，这次可没有什么铁皮人也没有巨人和我们战斗。”
“不要把我说的像是一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疯子一样，我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中枢军团啊，距离那次事件也过去了一年啊，但我觉得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无双那个男人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在去年的7月5日就被执行死刑了，就是你回到第九都市3天后。”
“是吗。”
“是啊。”
从景回到第九都市那天起，他就没有和我提过埃里菲斯的事情。
景不傻，他肯定隐隐约约猜到了埃里菲斯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他始终没有从我这里确认过这个事实。
“你不告诉他吗？”
“什么意思？”
“埃里菲斯的刑期。”
“有必要吗？”
一年前，我将景放下车后，丛云就这样问我，我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只要景不问，我就不打算主动和他说，九叶也是这么想的。
没必要让过去的阴影继续围绕在景身上，在他接受了这个名字后，他作为修·莱肯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那个他失去6年时光，失去妹妹的男人，得到这样的下场才大快人心，如果他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景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
景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不可能会对埃里菲斯产生同情。
只有拥有扭曲的正义感和拥有扭曲的善心的人，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原谅”。
“我们到了，废弃多年的木屋群房顶上藏不了人，房屋紧挨在一起，没有隐藏的小巷子周围是一片荒芜的空地，没有看见人，也没有看见怪物木屋周围也没有人影，敌人没有地理优势，开始扫描吧，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