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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张牧歌使用的是韩国敬语。在韩国认识朋友，你可以不知道他的全名，不知道他的职业，不知道其他的一些东西，但是不能不知道他的年纪。先论资排辈一番，才能交到朋友。
李大钟示意张牧歌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又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递给张牧歌：“最近怎么样？所有老师都说你进步很大，还赢了jyp的练习生，一首《dream》艳压全场。”
张牧歌不敢托大，双手接过水杯：“在这里碰到了很多良师益友，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感觉很不错。”
“对出道有什么看法？”李大钟也给自己的茶杯续上水，漫不经心地边喝茶边问。
张牧歌稍微润了润嘴唇。出道自然是想的，但这不是摸不准您老的脉吗？谁知道你们内部怎么搞的？“我自己是希望能进入新男团的。”没有谦虚自己能力不足或者练习不够，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自信。
李大钟同样，也不想问张牧歌想不想日后回中国发展，如果真这样问，两个人的谈话可以直接中断。“你自己有什么诉求吗？练习生和艺人还是不同，我们需要补签新的合同。说实话，韩国艺人待遇相比于中国来讲一般，地位也没有中国艺人高，你自己心里有没有什么盘算？”
张牧歌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心中百转千回，还是准备实话实说——将能说的实话说出来，“如果中国的经纪公司没有问题，我这里自然是全心全意。主要担心一点，韩国韩国比较保护本土的艺人，对于外国人在韩国活动非常限制，规定每个外国艺人，最多只能签约3个电视台。”
李大钟倒是没想到张牧歌会说这个，“这个我虽然不能保证你什么，但sj组合里的中国人，在全部13个人里面，在韩国人气排到第6或者第7，在中国排到第1，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都尽量缩着说，李大钟原本想搞定张牧歌后，再和中国方面联系，没想到张牧歌这小子，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颇有些滑不留手的意味。
这时，远在中国的李佳，视频连线过来。李大钟刚刚打开设备，对方就像连珠炮一样喷了过来：“李大钟，牧歌人小，他知道什么？他估计连阿里巴巴占sm公司8的股份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话冲我来。牧歌，你没答应这老头什么吧？”自家公司可是sm公司的股东之一。
女人尖锐的嗓音，仿佛正常人被卡住脖子一样。张牧歌也被李佳的大嗓门，吓得哆嗦了一下。
李佳和李大钟激烈的交锋起来，汉语、韩语偶尔还夹杂着几句英语，明明是两人，却旁若无人地仿佛开起了国际会议。
张牧歌偷偷从李大钟办公室里出来。是他在进李大钟办公室之前联系的李佳，也是他拜托李佳让他在韩国出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主角，小哪吒？张牧歌再次甩甩头，把这段魔性旋律剪掉。
不能花钱白养着中国的经纪公司，适当的时侯也要用一用。
张牧歌三步两步回到练习室，看到室内的几人，拍拍手掌，对着李珍基就笑，“昨天忙忘了，珍基哥，你说说你暗恋的姐姐是哪个？有没有照片什么的？昨天大家都没来得及关心哥哥。”
“去去去，”李珍基摆摆手，他听张牧歌如此说话，就知道对方这次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出道的事情板上钉钉，笑着将地上的几只喊起来，“时间不早，明天还要拍《姐姐真漂亮》的mv，女主角好像是中国新来的练习生victoria。牧歌是不是认识？”
张牧歌点点头，“虽然我认识，但是哥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一绝。我们能放过珍基哥吗？”他扭头看向期待好戏的其他几位。
这时候，培养默契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李珍基不接话茬。孙猴子们闹腾就闹腾吧，他是如来佛祖，养气功夫一流。虽然没有五指山，但他不生气。看了看表，“好了，牧歌回来，大家都散了吧。”好在就是不理这群皮猴子，他们也不会生气。今天又是早出晚归的一天，李珍基捏了捏肩膀，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所谓的家，就是练习生宿舍的床，张牧歌走到宿舍楼下，挥别几人后，接到张妈妈的电话，“妈，李佳给你打电话了么？”他用汉语讲话，夜晚的风冷飕飕的直往嘴里灌，只好转到背风处。
“嗯，你在韩国是要成明星了吗？李小姐给我打了电话，要去补签合同什么的，又要麻烦我同学了，她这次说给找个厉害点的律师，说是什么从北京回来的。”张妈妈许久不见儿子，自然是想念，想念的表达方式就是不停地讲话，东家长西家短，都能扯出来一套。
“那女律师也是个要强的，三十多岁了回到咱们这地方，说要养老。我看她也待不住，七大姑八大姨就够她烦的了。我回头看看，要不然给人送点礼去，要不然就给她介绍个对象。”往往越小的城市，越保守，也越喜欢讲人情关系。张牧歌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张妈妈说着话，并不懊恼。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即使张妈妈，现在有些观点都和自己不同，甚至可以说讲也讲不明白，沟通也沟通不来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