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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父亲说的那样,这个大自然,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没吃过鱼的人还真是少见,所以也难怪她会惊讶,惊讶之余,七月还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老板为什么不吃鱼
实在是好奇心作祟
“小的时候呢,外婆家养了几条鱼,其中有一条很通人性,是我父亲买来送给外婆的。”林仁垂下眸,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因为我父母平时都很忙,家里没有人,外婆就经常和我一起,坐在池塘旁边看鱼。”
林仁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外婆身体不好,那段时间忽然病危,离世了。”摆弄着筷子的修长手指忽然停下,他虽语气平淡,但眸中却暗无光芒,“就剩下我和那条鱼,父母继续忙碌,我也只剩下那条鱼可以作伴。”
七月认真听着,慢慢的也感受到了老板情绪的变化,悲伤和失落混在一起,沉浸于他黑漆明亮的眸子里,七月凑近了些,她想为老板负担一点这些负面情绪。
“七月,你知道吗那条鱼真的很通人性,一点也不比现在那些萌宠差。”林仁笑了笑,语气多出了些许无奈。
“但在有一年,春节的时候,大婶家来拜年时,抱了一只猫,我一时没看住,那只猫就把那条鱼给吃了。”
和讲一件往事没有其他差别,少年脸上风轻云淡,语气平和,不起波澜。
但当七月抬起眸子,望向那双明亮失神的眼瞳时,她看得出老板的后悔。
这次,她读出了老板的心思。
她看见一个无助的人类孩童,拿着玩具不住的追赶那只猫,软糯的童声哭喊起来没有半点威慑力,但他哭的撕心裂肺,让七月都心中泛酸。
他哭的两眼通红,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血,跑的气喘吁吁却依旧抽泣不止。
有成年男人的声音哄道“没事,爸爸再给阿仁买一条鱼,更大的,更好看的”
“不”孩童狠狠摔碎了手里的玩具,那双同样明亮的眼眸一动不动,死死盯住角落里惬意十分的猫,咬牙道“我就要胖胖我就要胖胖我不要别的”
胖胖七月猜,应该是那条不幸的鱼。
之后,无非就是大人对小孩的一番教育,林父见软的不行,只能硬的来,就板着脸十分严肃的教育了一番林仁。
阿婶是长辈,不能对长辈无礼,不过只是一条鱼,要分得清孰轻孰重
七月感受到,那时的老板很无助。
紧跟着,她又看见几个零零散散的片段,大概是老板长大路上时经历的一些,没当老板跟一些人说起这件事时,得到的大多是无所谓的回应。
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是他小的时候的一个不起眼的插曲,不值得他这样一直放在心里。
久而久之,老板也就不再提这件事。
只是他真的不会再去碰鱼,而且,也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猫。
林仁牵了牵嘴角,笑的有些勉强
“好了,总之我没有点鱼,七月放心。”
说完还瞥了眼墙上挂着的表盘,把歪着身子,盯他盯到出神的七月扶正。
“七月不要紧张。”
林仁想要安慰她,搜肠刮肚,竭尽自己的逻辑能力,试图整理语言。
“虽然不认识阿明,但看得出来,阿明很喜欢七月。”林仁拨了拨她耳边碎发,看她清澈目光望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七月点了点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其实,她并不紧张。
老板在这里,七月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迷之安全感,就算那个叫阿明的粉丝,其实是自己担心很久的乌龟精。
这个念头很吓人,也很吓鱼。
七月额上渗出一层浅汗,她刚要拿些纸巾时,套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
林仁压低声音,先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声,然后又直起身子。
“进来吧。”
暗红色房门被缓缓推开。
先是露出一条十分狭窄的缝隙,依稀看得见身影,那人先透过缝隙,小心打探了一番屋内场景。
缝隙这才又逐渐扩大,从中慢慢探出了一个少年。
七月略一移目,刚好和少年的眸子对了上,还没没得及拭去的额上冷汗愈来愈密,
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僵硬。
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十分机灵,左右打量了屋内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身体正僵硬不动的七月身上。
他弯起眉眼,笑的亲切
“你好啊,七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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