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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久病在床，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在拘魂鬼出现后坦然接受，只是看到两只鬼并不像传闻中一黑一白，李德水因此感到不安。
顾安宁和拘魂鬼都没有在意他的称呼。
老人缓缓跪下，向二鬼磕了个头。
鄂仪静静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人露出怀念的表情，“我无儿无女，妻子也在几年前离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要说想问的话，倒还真有一句。两位大人，俗语讲，夫妻若是男人先亡，奈何桥上等三年，女人先死奈何桥上等十年，可是真的？”
“因人而异。”鄂仪拿出锁链套在李德水身上，李德水并未挣扎，只是喃喃道，“她一定会等着我的她最长情，没有我她该怎么过……”
鄂仪转头征求了一下顾安宁的意见，“大人？”
顾安宁道，“我对此并不熟悉，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做就好，不必在意我。”
“是。”
于是鄂仪手脚利落地将鬼拉扯起来，设下一道咒语令他神智迷茫，细碎啰嗦的声音终于消失不见。顾安宁跟着鄂仪，像押送犯人似的，把李德水送到了黄泉。他们并未停留，直接去找下一位死者，死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顾安宁的心情已经完全没有波澜，像个真正凌驾于凡人头顶的神鬼一样，淡漠注视着这一切。
天微微亮时，鄂仪终于停了下来。
“不必继续吗？”顾安宁问道。
拘魂鬼说:“属下修为有限，恐怕无法在白日停留太久。”
它这话说的没有一点羞赧，甚至还语调上扬，微妙地表达出了不满。可惜顾安宁情商太低，完全没有怀疑，相信了对方的说辞。
“好吧。”顾安宁问，“有哪些鬼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停留在世间？”
“因果未消之鬼。”拘魂鬼道。
“尸身结下的因果，也算在上面？”
“这倒不是。人死去的时候，便与生前划开了界限。死了就一了百了，尘归尘，土归土，除非生前就有太大怨气，停滞在人间不肯离开。”
“有一只鬼，她没有满足这些条件，依然被留在了人间，迟迟不肯离去。”顾安宁思索后，道:“她叫上官飞燕。”
“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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