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章】天命骑士（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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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机械地解释道：【简单来说，你的敌人就是崩坏，以及因为崩坏而诞生的崩坏兽与律者们，将他们解决掉，就是你的职责。】

“可是……”薇拉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可是我不太能理解，既然星球的意志想要毁灭人类，那证明人类的存在的确伤害了这个世界。如果要救世，我难道不应该帮助星球的意志吗？毕竟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人类的死绝就停止运转，但终有一日会因为污染而变成荒原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系统似乎对薇拉的逻辑思维感到惊异，【身为神女的倒影，你不应该深爱着人类的吗？】

被系统话语中隐含的指责刺伤，薇拉弱气地垂头，低低地道：“我……我也只是……倒影而已。”

【可是我与神女达成的协议，就是辅助你完成神女的执念啊。】系统飞快地运算了一番，纠正道，【很抱歉，是我表达不当，你应该拯救“人类的世界”才对。】

“这样啊……”薇拉并没有争辩的打算，只是在片刻的迟疑后，轻轻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去做的。”

系统无法分辨女孩的承诺究竟是敷衍还是妥协，只是机械依旧地道：【薇拉，你要努力啊。】

【你现在一无所有，我也无法发挥我应有的作用，只有当你获得足够的力量时，我才会以你最熟悉也最擅长的力量体系辅助你继续前行。】

所以——

【像个人类一样去学习吧，薇拉。】

【想要守护这个种族，就必须更深入地了解他们，而“智慧”是人类的瑰宝啊。】

——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人”。

薇拉呆呆的凝视着坐在竖琴后的少年，少年双手带着雪白的手套，拨弄着琴弦的模样有些漫不经心，却透着自幼培养出来的清贵姿态。

薇拉有些愣怔地道：“学习，成为像奥托大人一样的存在吗？”

薇拉至今还记得重见天日时的那一幕，她被压在坍塌的废墟中，这具羸弱的身躯距离死亡也不过咫尺之距，她以为自己肯定熬不过去。但是在忍饥挨饿的三天之后，那坍塌的墙壁被修女卡莲举起，而那有着阳光一般灿烂金发的少年飞快地将她抱了起来，像刺痛黑暗的一缕光明。

【天命是人类对抗崩坏的组织之一，也是目前欧洲最有权势的宗教。】系统理性分析完奥托的身份后，果断道，【对，就向他学习吧！】

系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可怕的话语，更没有意识到目前还是个心怀正义的奥托少年将来会变成何等扭曲的模样。

它只是欢快的肯定道：【奥托和卡莲都是人类中非常优秀且耀眼夺目的存在，就像神女一样。你将来也会成为这样的人的。】

薇拉茫然地放空了思绪，呢喃自语：“……是吗？”

【这是必然的结果，薇拉。】

“这样啊……”毫无主见的薇拉想也不想地就认同了系统的话，“我明白了。”

薇拉心里盛满了不安，她不想呆在这个被阳光充溢的琴房，她想回到自己小小的柜子里，缩在柜子的深处，将自己埋进黑暗。

她仰慕着光辉与灿烂，但是事实上，走在阳光下只会让她的皮肤灼伤。

她渴望、却又害怕那抹光明——相比之下，黑暗与狭小的地方能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好可怕……

薇拉心想，去面对人类与这个世界都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勇气，她又如何能像奥托与卡莲一样，自己发光，反而去照亮整个世界呢？

她只是神女临死前倒映在湖泊中的一抹倒影，幸或者不幸地被神女落下的那一滴泪幻化出了灵体——但是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啊。

薇拉面色惨白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奥托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动作轻柔地帮她梳理着头发，对她那一头与卡莲相似的白发爱不释手。

薇拉眨了眨眼眸，镜子里瘦弱的女孩也眨了眨眼睛，她们拥有一双澄澈无垢的紫眸，安静而又悲伤，却又怀揣着莫名的光亮。

“薇拉真可爱。”立志成为一名优秀兄长的奥托毫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与夸奖，他看着女孩那双特别非常的紫眸，真心实意地道，“薇拉世界第一可爱。”

听见少年的夸赞，女孩仰头望向他，那双桔梗色的眼眸微微弯起，清澈得令人心弦一颤。

“学习，从笑容开始。”

“因为奥托大人总是在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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