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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审核阶段, 记录科难得所有员工一起出现。
近百位员工一起飚手速的场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简而言之，就是一看就很忙。
夜归犯愁了，他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走：“大家都好忙哦, 我们就这么过来真的好吗？”
感觉都没有人抽出间和他们谈事情的样子。
鬼灯没有回答，只是仿佛在找什么般视线逡巡了一番，很快便露出找到目标的微表情，朝一个方向走过去, 边道：“我们只要找叶鸡头先生就行，身为部门的主管，他应该抽出间来。”
或者说, 这种全员工最忙的候反而是叶鸡头先生难得的喘息间。
果不其然，顺鬼灯看过去的方向，定睛一瞧, 就见在这分外忙碌的氛围里正捧杯热茶不嘬上一口，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格外轻松的叶鸡头先生。
大概是别人的痛苦太过衬托出了他的快乐, 要不是夜归清清楚楚知道叶鸡头先生平忙得连休息间都没有，光看这情形可会因为他是个只会剥削的坏上司。
“叶鸡头主任，今天看起来还不错呀。”夜归从鬼灯身后探出头来, 笑眯眯道。
他还特意压低了一点声音，就怕打扰到正奋笔疾书的其他人。
叶鸡头先生抬头一打量，看清来人是谁后, 顿脸上就不自觉露出矜持的笑容来, 优哉游哉点点头：“啊，还好，是比前几天轻松不少。”
一心二用边奋笔疾书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员工们：“……”
淦！
就算轻松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好不好, 在我们都很忙的情况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拉仇恨，而且很不利于稳定军心！
夜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身周的怨念里又多了分焦灼，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夜归保证，自己的感觉绝对没有出错。
他寻思这地方也太压抑了，于是悄悄拽了拽鬼灯的衣袖，跟他小声说话：“我们去别的地方谈吧，你看大家都在这么认真的工作，不好打扰他们。”
言外之意——此地不宜久留。
不宜久留的记录科被抛在身后，同被抛在身后的还有众人的怨念。
隔壁的图书室安安静静，才是议事的好地方。
三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夜归下一秒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点都不愿意参与接下来的三人小会议室，只想偷个懒。
但可惜的是鬼灯不放过他啊，美其名曰——你提出来的好建议，他不敢居功。
夜归：求求你赶紧把这功劳抢过去吧！
面对鬼灯的无声催促，夜归岿然不动，甚至还侧过了身，用行动声明——别想让我来说，要讲你自己讲，请担当起辅佐官的职责。
使唤不动自己的下属兼男朋友，辅佐官展现出了难得的屈伸的品质，他纵容地点点头，自己跟叶鸡头先生沟通去了。
看得叶鸡头先生再次叹为观止。
啊，爱情，神奇！
…………
“在下觉得此方案确实不错，各方面都堪称可圈可点。”叶鸡头先生表情严肃地推了推眼镜，首先对辅佐官提出的方案给予了肯定，随机便话音一转：“但还是那一点，我们不保证可以抽出足够的间来培训，这个应该要培训吧。”
“自然。”鬼灯点点头，但看他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没有给员工用来适应的间，已然成竹在胸。
叶鸡头先生见此不由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要说整个地狱谁最盼望记录科够真正走进改革，其实并不是兢兢业业掌控整个地狱大局的辅佐——鬼灯，而是与记录科关系最为紧密，几乎将大半辈子都奉献在记录科的叶鸡头先生。
看！这光可鉴人的大脑袋就是最好的证据。
鬼灯翻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拇指按书页找了找，打开其中一页后，反手递给叶鸡头先生。
叶鸡头先生立刻郑重地双手接过，又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本来就挺干净的镜片顿仿佛在闪光。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叶鸡头先生这才低头认真读了起来，也不知道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
只见对方而蹙起眉头，而表情放松，而摸下巴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