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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想必也在和自己所做的决定做心理斗争。
反复的挣扎。
但整个过程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李玉戚绝对没有动过换下徐诩的心思。
这是对演员的不信任，以及对自己过往过往准备工作的否认。
算算时间，居然快一年了。
也挺唏嘘了。
一部电影的诞生并不是从开机拍摄开始算，但到了收获荣誉的时候、还能像李玉戚这样毅然决然主动退出角逐的，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既能代表着李玉戚本人的知情，也能彰显他态度。
说他有大义，是的，因为事发至今、李玉戚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说过徐诩什么；说他绝情，也是，他不打算“纵容”下去，哪怕自损八百也不给徐诩任何翻身的机会……
月底，《康熙风云》剧组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秋士对他没什么好脸，倒是副导演洪惊声笑着接待了来人，往昔电影厂的“打工仔”如今一个奔着电视、一个专注电影，虽然格局上水火不容，但交情还在。
人家就这么揣着兜儿往片场一站，场上人心浮动啊！
这李导，是不是来挑人啊？
不是传言《鹄声》退选了吗？这就预备这下一部电影了？
说真的，当天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的表现都多少显得有些“过”的。赵清爽和蔺瑛以及新晋飞天视后汪星冉在永和宫里演三个女人一台戏呢，出了镜头也忍不住嘀咕：“这是真的撤下来了？”
蔺瑛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辈贴在身边谈些八卦，她难得开腔：“李导不仅有专业原则，还有精神原则。”
那言下之意，不提徐诩作为演员的专业到底有没有触及李玉戚大导演的底限，反正就这个人做的这些事儿，起码往后余生都得关在李导小黑屋了。
小汪和小赵若有所思点点头，“可惜了电影。”
蔺瑛也心疼，“谁说不是呢。”
后宫戏份基本是放在B组，由处理镜头更加细腻丰富、且擅长运用色彩和各种留白结构的洪惊声，这些天为了赶之前飞天奖请假的戏份，女人戏几乎都和前面朝堂的男人戏隔开。除了中午能稍微聊会儿，其他时候大家的工作时间称得上“分割”了。
当然，这里边也有个例外：就是被华凌戏称闺蜜情深的小谢和小赵。
小赵和前辈们分享八卦的时候，不敢对着小谢那样什么都说，通常都是话在嘴里滚了三遍才出口，并且有些消息的来源就算是谢鲤说的，她也不会指明。
因为有周思思前车之鉴：“之前在秦老师朋友圈里看到的，原来是这个出处呀！”
一度被组里年轻女演员暗地里吐槽茶味过重，恨不得别人看出她的潜台词：她加上秦殊微信了。可以进一步引申为，周思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初步目的，既然有了联系方式，将买来更进一步就不是没可能。
小赵是真的很怕被打成类似的印象。
因此，当她试图告诉汪星冉和蔺瑛，周思思这么个到处经营的女孩子、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坏心，但是她这份功利、以及任何能利用的都要利用的本能，多少希望前辈们提防一下……
但过了头的话，又像是在告状、上眼药。
蔺瑛去小休息室的按摩椅休息的时候，汪星冉拍了拍赵清爽的肩膀，“知道你的好心，那可是蔺瑛老师亲孙，她能让周思思这种心思的人围绕在人家身边？”
话是这么说，但周思思也不是个准确意义上的坏人。
甚至是，她还帮了眼下原本将深陷囫囵的童宓柔……
但她的行为，她的善意，没有一个不是包含目的的，这才是真的让人拒绝进一步靠近的本质原因。
撇开每天都在A组和朝堂男人戏混壁花镜头的周思思，汪星冉其实也有些问题十分好奇，憋着想要问问赵清爽，“周思思这种做什么都要达到目的的人，真的很难说今后会发生什么。那小谢和小秦就是真的成不了咯？我看蔺瑛老师明明是很喜欢小谢的。”
赵清爽一副[不是吧.jpg]的痛苦表情！
姐，不是吧？？？
知殊达鲤已经亡了多久啦，您现在延迟嗑过世CP？？？
小汪老师轻轻叹气，“我是看到飞天奖他们的捕捉镜头才发现的，好可惜呀。我回酒店延迟追剧《踏风碎雪录》，他们俩真的演得很有感觉，小赵你也不错喔，但是小谢在里面最最出彩的。”
小赵心累：“姐，你觉得华凌老师怎么样？”
小汪老师掐着一副呆弯腔：“人家可是高岭之花耶！”
小赵持续心累：“和秦殊比呢？”
小汪老师顿时忘记了什么知殊达鲤：“别吧，这就有点儿降维打击了……”
这不就对了嘛！
A组那边成天和他们在一块儿拍戏的小谢同学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从两个里边挑一个更好的。
汪星冉会错了意，但结果也不差什么了：
“那就是说，小谢还是喜欢和更体贴的人一块儿玩咯，华老师是对他蛮好的，之前集训的时候就带着一块儿骑马打壁球游泳，两人也不是像女明星那种塑料姐妹情，他们俩就…嗯…忘年交？”
小赵咳咳咳咳咳一顿猛咳！
“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哪怕年龄差得有些多，但那种人生逢知己的感觉是一样的！”汪星冉说着，还挺羡慕，“我进圈的时候，还有人在卫生间等着我去洗手、故意放声骂我是狐狸精呢，听别人说，华凌老师还会等小谢一块儿收工回酒店健身。真好……”
A组，今天本想一起收工回酒店的华凌，遇到了没有退路直接上门要人的李玉戚，他有点后悔没有提前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谢鲤。
但没告诉也是有好处，他不知道李玉戚回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就不会像其他蠢蠢欲动心思活泛起来的男演员一样，因为李玉戚的注视而在片场频失水准、弄巧成拙。
化妆室里只留了三个卸妆的化妆师，华凌头上已经处理完了，就等着谢鲤。
他最近的戏份也开始蓄须，但介于这个二十岁的男孩子胡须像他的体毛一样不是那么茂密，生长速度也十分有限，只能请专业人士为他定制了两款胡须：一款征战平乱期使用，一款后期朝堂用。
因此，就这种定制用品做工复杂，还要配合一些特效化妆的精细妆容，收了功卸妆是得花点功夫的，。
等到补水的急救面膜敷到脸上，华凌挥手让其他工作人员暂时先替他俩流出空间。
谢鲤敷着敷着睡着了。
直到华凌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是不是好奇了一下午？”
小谢声音瓮瓮的，“我知道……”
“你没有想法吗？”华凌声音沉沉的，闭着眼睛的谢鲤有些晕乎，也没去分辨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情，“你就一点儿都不渴望这个机会吗？”
“不知道。”
好几个吐息之后，谢鲤才睁开眼睛，顶着面膜，含含糊糊地回答：“老实说，我不想做那种可能会得到失望的事情。其次，《鹄声》重拍，对我而言并不是‘失而复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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