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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鲤抬头啾了一口他的下巴，“那你好厉害。”
后知后觉华凌为了中年雍亲王的戏份开始留胡须之后，他又垫脚往脸颊上面重新亲了一口，“教教我，我以后官宣对象也用得上。”
这事儿暂时放到一边，等到下午两人在A组汇合，久违地迎来“九子夺嫡”中期大场面重头群戏，片场的氛围可以说是泾渭分明的切割成两种，一批是依然好奇心不减的老年天团，一批是想问又问不出口、只能暗戳戳观察的青年一代，别说方融、余思益这种，哪怕王令函面对华凌他也不敢随便造次。
但是要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复杂视线让人背后发刺，那一定是来自秦殊那双眼睛。
从某个阶段开始，秦殊一直给谢鲤一种“我已经发现了”的感觉，包括现在，片场里里外外都知道华凌变相官宣了恋情，可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只有秦殊的是明晃晃向谢鲤传达着一种“你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的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谢鲤形容不出来，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起码不是恶意。
这一天下午，谢鲤和秦殊的对手戏罕见的NG了好几个。
废了的镜头不是拍得不好，而是味道不对。
秋士要求严格，脾气也还行，要不是两个年轻小伙儿平时表现的都不错，以他们今天的状态多少都是要挨喷挨骂的。
他是忍住了没说，可旁边看着的华凌眉头紧锁、面色沉郁，个人情绪和角色情绪融入一提，目光坠坠的缩在那两人身上，周身氛围紧绷到让人窒息。
秋士率先开口：“先停一刻钟。”
众人卸去绷紧的筋骨，原地放松，在导演想要开口让NG的两个男孩子到一边说话之前，华凌朝谢鲤招招手，“谢鲤跟我来。”
他做得太光明正大、义正言辞，以至于秋士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转手招了还在愣神反思的秦殊：“小秦啊，来、来——”
分头行动，倒也算是节省时间了。
余思益清清嗓子，“运道好啊。”
方融深以为然：“那可不是。”
秋士对秦殊多加关照，可以理解为人家背景本来就瓷实，再加上亲奶奶蔺瑛同在剧组，哪怕她一句话都不开口提，上面那些个大佬谁能不给面子？
可谢鲤呢？
华凌对他的偏爱几乎是众所周知的。
他这么多年里什么时候表现过对后辈这样的提携和指导？
“神选”那会儿就单独送药了，可当时还有人否认“青睐”这种说法，现在看来，华凌这个人也是够意思的，他对后辈的提拔、就真的是这么几年没改过。眼看着谢鲤是坐稳了“双子”的名头和秦殊齐头并进，还就真的验证了华凌当年的眼光，一众少年里独独看重了谢鲤这么个素人……
“眼缘这种东西，是真的很难说的。”余思益慢悠悠的叹气，“根本解释不了。”
王令函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边上，咬着从助理手里接过的纯净水冻的冰块儿，咔呲咔呲响，“那可不是，要我说，演艺世家的公子去参加什么选秀？直接摆明声明正大光明演大戏不好么？像谢鲤这种真真正正的素人才有养成感好吧。而且，这样的苗子，养起来才有意思……”
余思益和方融惊得顿时闭嘴。
王令函还是一如既往出口惊人。
但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他的说法也没错。
怪不对李玉戚这类人都喜欢挑原石。
那种从选料、切割、打磨、设计、抛光的过程，无异于看着一个好苗子在自己的扶持和指导下渐渐成才。看着他站稳脚跟、独当一面甚至名扬天下，是真的会让人拥有无限的成就感。
大概过了五分钟，秦殊先回来，然后谢鲤和华凌也一前一后从小休息室出来。
所有单位准备就绪之后，这一镜完美通过。
过了之后，秦殊和谢鲤重新回到一个相当疏远的位置。
片场其他人见怪不怪，只有外场远远看着的工作人员偶尔垂头丧气，失望或者是伤心，嘀嘀咕咕一顿念叨……
双子星是真的越来越亮了，但也从最初相交的位置渐行渐远，彻底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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