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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抽烟啊？”
“瞧不出来。”
何周章凑过来，窗户外面扑进来一片合欢香。
还夹杂着沈迟落嘴里的烟味儿。
“嗯，”沈迟落把身子挪开，就耷拉着捏烟的手往外走。
他能听见何周章黏在后面的脚步声，就转身抬手。
还捎着的烟就直悬在对方的眼镜上。
“你很烦，”沈迟落说。
何周章笑着，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
烟在他的镜片凉灭了。
何周章里面是件儿白衬的衫，他伸手的时候落了点儿烟灰。
然后就脏了。
何周章继续往前走。
沈迟落转身靠着墙，插兜抬脚。
踩在对方的手臂上，扎了他一句。
“我嫌你脏。”
*
新生入学的时候，跟四年前一样热闹。
沈迟落负责部分的学生登记工作，何周章的手二次受伤。
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毕竟纱布又重新裹了一大圈。
沈迟落就跪矮桌旁边，手里划拉着自何周章班里的名字。
核对学号。
何周章用左手打字。
-我看上个助教。
-你今天来不来啊？
-约着出去玩玩。
对面回他。
-下午到，学籍信息再去看看。
-你生意好好的，又跑回来念书？
-在国外的时候你就犟得要死，下午报道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带着人过去，让你长长眼。
何周章瞧一眼手机再看一眼对面把滑下来的头发往耳后掖的沈迟落。
两边兼顾，就逐渐失了准儿。
就在沈迟落黑发底下衬着的白手上失神。
怎么会有男人的手。
白里透红。
“做完了，”沈迟落站起来，卷着书往外走。
“下午学生过来，去瞧瞧么？”何周章把手机扣下。
“不去。”
沈迟落用脚顶上门。
沈迟落回宿舍拿了件儿衣服，自己往身上披。
顶着这种天气的太阳，还在穿长袖的不多。
他简单套了件西装外套，下午的时候还是因为何周章的电话，说是学生会的学生忙不开，让助教过去帮忙。
沈迟落才勉强动身。
下午的时候太阳虽然斜了边儿，但是也只正赶上一天里顶热的时候。
沈迟落身上暖和，就是指间还凉着，没一会儿下午的天就开始阴着云。
被云拢在地面上的气温高。
学校里跟个蒸笼似的，一会儿就扶着出去两个学生。
都是中暑。
没多大会儿，就剩了沈迟落和一个帮忙的小姑娘。
和一圈明显想隐藏但是都没藏住的打量。
新来报道的甭管男生女生都停着脚往这看。
都说三四班的老师一个年轻儒雅的教授，一个长发美人学长助教。
金融系今年最好福利。
所以只要是来的就没舍得走，比沈迟落小上几届的学弟学妹也来着儿凑热闹。
小姑娘的脸现在已经红得不像话。
“助教，”她小声，用眼睛稍微往沈迟落脸上蹭，“您是我们班的助教啊？”
“嗯，是，以后叫我学长也行，”沈迟落对着名单上的名字，他被何周章告知到的数据是他们班现在用五十三个学生，但是学校给的签到表上只有五十二个人。
缺一个。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先会宿舍休息会儿，”沈迟落敲何周章的微信。
-少一个人。
名字发我。
女生摇摇头，头顶突然一凉。
吧嗒吧嗒就往下掉雨，“啊，下雨了，学长有伞吗？”
“没有，”沈迟落往天上看了一眼，又重新低着头等何周章的消息。
然后雨就下大了。
突然且密。
沈迟落把身上的西装脱了，扫着桌上登记表往桌洞了塞，“你先披着衣服回去，我再收拾一会儿。”
沈迟落说话的时候咬着牙槽。
忍住说话不抖。
没了衣服加上下雨气温低，刚才还勉强算暖和，现在就冷的想抖。
女生不好意思，但是赶不上这个雨太大，就想让沈迟一块儿挤挤。
女生的手腕细，她自己顿了一下，还是想往对方的衬衫上放。
然后就被一双拿伞的手挡回去了。
“伞给你，”来人说。
女生抬头，张着嘴没敢出声儿，就是先点头，然后看着说，“但是是学长他没伞。”
来人把自己身上的皮革卫衣扒了，摁在沈迟落头上。
对着女生笑，他没出声二，只是比了个口型，
“他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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