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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说爱他,如?果真的爱他,那之?前他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走出来呢?
他们的重逢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性/暗示和试探。
所以戚白是爱他,还是只是想要他?十年前没有做到的,十年后也总要得到。
樊快雪忽然觉得满心都是荒谬的错乱感。
这些年他放弃自己的爱好,没有报考警校,而是念艺校去当演员,就是想多挣点钱,他想着演员来钱快,以后戚白回?来了,可?以让他日子过得好一点,虽然后来那么多年没有戚白的音讯,他心里也曾经模糊地?想,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戚白这个人了。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甚至因为没有戚白的音讯,更加无?法释怀,夜深人静,他总是反复地?想,戚白过得好不好,戚白还在人世吗,他有没有又得上那可?怕的绝症……
舌底的苦涩弥漫开来,随着吸入肺里的烟雾,很快占据了他整个胸腔,樊快雪觉得心脏像是被浸入了苦水里面,发苦的窒息感攫住了他所有的神经。
其实,也不能都怪戚白的对吧?
戚白当初走的时候,都说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任何人无?关,你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现在回?首过去的十年光阴,像是一个荒唐的梦境,但这梦是你自己要做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诚如?戚白所说,他不该再?来招惹你,可?是,你对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吗?
你当初接演那个电影的时候,全情投入六个多月,你把那个男孩想象成谁才能那么真情实感,导演不知道?,全剧组都不知道?,但是你自己知道?啊。你能骗得了自己吗?
樊快雪忽然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早晨不该跟着那辆库里南。
如?果没有跟着去医院,如?果没有发现李艳,如?果早上医院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是,你会甘心吗?当你知道?那套房是戚白在你们重逢后才买的,当你知道?戚白隐瞒了他真正的家不让你知道?的时候,你没有失落和疑虑吗?
一边想要自欺欺人,一边又不甘心自欺欺人下去,还真是矛盾啊!
其实现在这样才好,这样彻底把一切都说清楚,你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一个不能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的懦夫,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心眼。
可?是他的品质纵使低劣,戚白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不,不是的。
胸口像是被撕扯一般疼,在疼痛中,胸口那个弥合上的空洞再?一次打开,阳台上吹进来的冷空气和着烟雾汹汹灌入空洞里,樊快雪像是站在风暴中央,头重脚轻,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迷宫,眼前的道?路眼花缭乱,可?是他连抬起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久后,他听见自己隔着门板对外面的戚白说:“你走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们之?前在一起算什么,或许是炮/友?”
“不过这种关系到今天也结束了,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戚白猛地?拧开了房门,表情苦涩到了极点:“不,不是的,我是把你当成男朋友,爱人,另一半,或者用他们异性的说话,夫妻,伴侣,你不能这样就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不公平。”
樊快雪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公平?你瞒着我对我就公平吗?”
戚白嗫嚅着说不出话,目光眷恋又痛楚地?纠缠着樊快雪。
樊快雪冷笑了一声:“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这样那样的时候,就该知道?你隐瞒的那些东西总有一天是会露馅的吧?你还是义无?反顾来了,你不就是想干我吗?”
戚白无?力?地?摇头:“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樊快雪眼神冰冷,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现在睡也睡过了,不管你是集邮也好,还是报复李艳当初掉包我们也罢,这个游戏到现在难道?不该结束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再?打个分手炮吗?”
戚白几乎要站不住了,他没想到樊快雪误会他这么深,是他错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啊!
只见樊快雪忽然欺近了一步:“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你技术挺好的,被你搞得倒是也挺舒服,那来吧,不用花钱叫鸭,我其实是赚了,对吧?”
他说着忽然凶狠地?咬住戚白的嘴唇,深深吸吮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口齿中间?弥漫开来,只是樊快雪亲完就松开了对戚白的钳制,然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卧室外面去,反手摔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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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快雪家里走出来的,又在车子里坐了多久,陆平和常泽打来几个电话,他始终没接,甚至嫌铃声太吵,他把手机摁了静音,后来常泽找了过来,把他从驾驶室里扶出来,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回?家吧,常泽叹息一声,就把他送到了翠园春晓。
“戚总,李阿姨那边……”
常泽刚说了个头,就被戚白抬手打断了:“治病的事?情你全权处理,不用再?跟我说了。”
常泽点头,看戚白脸色实在难看,浑身?还在轻微发抖,剥开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戚总,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补充点热量吧。”
戚白没接,常泽犹豫一下,径直把那块巧克力?塞进了戚白的嘴巴里,手指碰到戚白的脸,发觉他身?上冷得像冰一样,常泽遂从卧室柜子里找来一条毯子裹在戚白身?上:“戚总,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先躺着休息一下。”说着扶着戚白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冰箱里塞得很满,常泽担忧地?朝客厅方向看了一眼,最后只拿出了一盒牛奶,他从橱柜里找出一只热牛奶的锅,放在火上,把奶加热好,又加了点糖进去,让后倒进杯子里端去客厅沙发前给戚白。
戚白蜷缩着身?子,眼神执拗地?盯着毯子一角,常泽叫了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常泽从戚白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灰败情绪,他放下杯子,上手把戚白扶了起来,然后把牛奶放在他嘴边上:“戚总,喝点热的。”
热牛奶的气味直冲口鼻,戚白慢慢回?过神来,示意常泽把杯子拿开,低声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