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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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人铺子的老人家一直都没主动问过容璇，专心于手上的活，容璇逛过之后，还是过来了。

“璇儿，记住往后别随意同人走。”谢锦把新做的面人递到容璇手中，“哥哥放心，璇儿记住了。”容璇用手指点了点面人，她要的是个小女娃，“小姑娘，面人要买一对，图个吉利，让你家哥哥再买一个吧。”路过的老妇笑眯眯地对容璇道，面容慈爱，并不顾及熟与不熟，仿佛她们是认识的。

“好，谢谢婆婆的提醒。”谢锦替容璇道谢，因为容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了，她没有和陌生的人讲过话，但她喜欢这位婆婆，也喜欢这种随和的相处。

“谢谢婆婆。”容璇学着谢锦叫人，回了个笑容，“小姑娘的哥哥很体贴，往后嫁过去，会很幸福。”

谢锦再次站在面人小摊面前，等着面人，容璇看着他的背影，“婆婆，从哪里看出来的？”

老妇以为容璇问如何看出他们的关系，“小姑娘戴着面纱与男子同游，我们这里是叫待婚夫妻。若小姑娘是妹妹，就不必戴的。”

容璇想从旁人那里知道谢锦的好，虽然答案不是她所问听到的，但得到这个回答来的意外，容璇喜欢长街，“婆婆说对了。”

青越原是想打断老妇的话，可容璇都不介意，他如何能插嘴。

容璇与老妇告别了，便去找谢锦，身后跟着青越，“哥哥，我听几个姐姐说长街的话本好看。”谢锦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可以买，不过不能沉迷废学。”

街上的花灯因为夜色更深所以更明亮惹眼了，容璇没有靠过去看，谢锦买了一盏莲花灯送给容璇，“莲花。”

容璇微微发愣，不过想到谢锦记住了自己的话，目光流转，觉得开心，连忙接过了。

他们在宫门落锁前一刻进了宫，“哥哥我原本就属于长街，对不对。”容璇笑着转了一个圈，裙摆打转出圈，十分好看。

“嗯。”若是容璇生于长街，谢锦在这北国皇城怕是难熬了，绕是如此，谢锦也是点头的。

崇明殿

姜遇奉着汤羹给伏案朱批的容谌，“忙了一整天了，总得闲下来会儿吧。”容谌落下最后一笔，一手接过汤羹，一手递过一本奏章。

两人相处久了，姜遇也习惯他的行事作风，翻开来看，是对余州的调治，字里行间都踏实谨慎，而且容谌能让人过目的，都是他自己已然认可的了。

“写的不错，是陛下可看中的人。”姜遇看了眼署名，是个没听过的，便也讲不上几句，容谌喝了几口汤羹，指了指这奏章，“谋略尚佳，只是人微言轻，现在派他去，压不住下面的人也是急功近利。朕问过了，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等他金榜题名时再来找朕，替朕调治余州。”

姜遇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且无心再想，“少年郎是要积攒声望才行。不过眼下余州总要有人去替皇上看着。”

“容泽？”容谌是个明眼人，姜遇很少来找他，打算都在言辞之间了，不过他对姜遇都是有求必应的，如今，能这样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你若想锻炼他，朕会下旨，不过容泽跟璇儿的事，不要操之过急了，璇儿的夫婿定要是她心悦的，待她极好的，无论是出嫁还是选婿都尚可，”容谌还是提了一句，毕竟容璇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姜遇并未有半点失仪，行了礼，“皇上记得休息，臣妾告退。”她平稳地走，只留下挺直的脊背，她满身荣华，却无人扶持，景伶见她出来了，伸手去扶，她摆了摆手，“陪本宫走走吧。”

景伶应了，跟在姜遇身边，“娘娘，若是觉得放心，往后这样的事，可以交给奴婢转达。”姜遇垂着眼睑，摇头。

姜遇用手掩住面孔，她不过三十岁，却满身劳累，内心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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