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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急三火四地冲进来，见到濮阳繁钰伸手就要打，却被周绥眼疾手快地拉住：“你做什么！”
“你还护着这个贱人！”
濮阳繁钰故意朝她露出个委屈的表情，翩然落座，声音里透着威仪，把周夫人吓了一跳：“周大人，夫人真是好脾气，本官可是长见识了。堂堂州官夫人擅闯衙门，对着京城派来的巡抚口出污言秽语该当何罪！”
周绥赶紧把周夫人拉到身后，朝着濮阳繁钰拱手赔罪：“大人恕罪，拙荆不懂事，冲撞了大人……”
“拙……是够拙的，半分看不出官眷的模样。如此之人，恐污了大人官声……”濮阳繁钰冷眼斜了周夫人一眼，又看向卑躬屈膝的周绥，“大人考虑休妻吧。”
话音一落，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听见周夫人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满眼就惊惧和愤懑望着高高端坐的濮阳繁钰，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濮阳繁钰则余光瞟着双目含泪却始终不让泪水滑下的周夫人，继续道：“就凭本官在蔺阳险些遇害和今日的辱骂，就足以让周大人你丢官罢职，流放千里。”
周夫人浑身战抖，咬了一下嘴唇，咚地一声把头磕在地上，悲愤地大声道：“这位大人，您自己倒霉遇害，为什么要怪在我家主君身上？是我的错，您却要责罚我夫君，是不是太过小肚鸡肠……”
“本官就是小肚鸡肠啊……夫人不知道吧，本官在边境退敌时就将得罪于本官的将领杀了。还是夫人想看着你家夫君当殿人头落地？”
她话刚说完，就见灿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刀横在了周绥脖子上：“周绥，你好大的胆子，竟私自豢养死士，此事已经递回太子那里，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哪有功夫把这些事递回京中，不过是濮阳繁钰吓唬他的话。
“若是殿下才知道这事，看来殿下也没有多厉害。”周绥抬起头直视濮阳繁钰，“京中的可比我这的多。更何况，这人是不是跟我一条心……”
濮阳繁钰挑眉看着他，抬手示意灿收手，翘着腿斜倚在凳子上，冷哼一声：“何人不知周大人是靠着右相上位？右相是殿下岳丈，你却加害本官，难不成你是左相的人？左相如今只怕都已经人头落地吧。”
“京官都像你这么蠢吗？居然还相信右相和太子是一派？若是一派，太子让你来是给我添堵的？”
周绥的话让濮阳繁钰哈哈大笑起来，她指着周绥看着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去得告诉殿下，这戏演得不好，离我们这么远的人都知道了……”
灿默默低下头不言语，周绥却摸不清这笑得癫狂的女人要做什么，但是心里却对她更加鄙夷。一个连局势都看不清的女人居然来审查他，她配吗？
“你不要觉得本官不配问你这些，本官从十来岁就知道太子与右相不睦。只是本官好奇啊，你周绥傍着右相却不为其好好办事……比如没有杀死本官。”
周夫人在旁听得眼神发直，双手紧紧攥着衣服。
